这人道:“北旻军攻城已逾一个月,城内粮草物资早已断绝,正在输送当中。
至于城下,坚壁清野,全部被屠烧焚掠,尸体堆积太多,城内扔到城外,城外的旻军则随处乱扔……小人从城中望路而来时,周围尽是腐尸的臭味……”
“还有北旻军队,故意用投石车将染有疾疫的尸首投进狁州城内。
这些尸首身带黑死病,麻风病,疟疾,他们想要扩大死伤感染,将整座城池屠杀殆尽!”
“……”
时书听得耳心发凉,如跌冰窖:“将有疾病的尸体故意扔入城中?!”
“是啊!眼下又是大热天,鬼毒蔓延最快,如果造成大面积地染病,整座城池的人可能死绝!”
林养春脸色可怕:“到底是北旻军队中的何人?竟然能想出如此恶毒的手段?这简直骇人听闻!骇人听闻……”
春秋之时,征战讲究礼,越往后战争的美德消失殆尽,一切只为胜利。
时书:“师父,我们走吗?”
林养春:“走!”
时书匆匆忙忙,和林养春踏上了去狁州的路程。
一路上有兵车护送,炎炎烈日中,马车在官道上疾驰,负责接送林太医的是一些去过狁州前线的大景士兵。
茂密林间倒也清凉,时书坐在车板上,掏出水壶喝了一口,脑子里想着去狁州的这一路。
谢无炽节制的长平府、信固府,一直以来相安无事,虽是边境不安之地,但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后,时书感觉到了难得的安宁与祥和。
而现在,他感觉还没过几天好日子,立刻要奔向下一座战场,那边,正是战火纷飞之处,不知道多少危险陷阱,有可能有去无回!
服了。
逃离战争后,那种应激的感觉又上来了。
时书喝着温水,水里放了晒干的薄荷,喝了几口后人清凉了不少。
他正前方不远处,几个士兵正在聊天。
“旻狗这群杂碎,怎么比以前聪明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