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城池,准备向大人尽忠,铲除冯重山以襄盛举……大人怎么变了心意……”
谢无炽喝了口茶,平声道:“北旻从上城远道跋涉而来,粮草供应必然漫长受阻。
贺州肥腴,冲破狁州后的陈白、长寿两州也十分肥腴。
北旻的军制还未从劫掠制转化为俸禄制,南下不会携带过多粮草,而是边走边抢,烧杀抢掠,掳来的物资便是军饷,这种军队最如狼似虎,战斗力也最强。
”
“倘若让陶良瑞献关,入关后正好让他们吃成个大胖子。
坚壁清野,百姓则流离失所;放任自流,则肥了北旻的军队。
倘若再攻陷陈白、长寿,受难百姓恐有百万之巨,届时将四处流亡、生成祸患。
冯重山要除,但有其他的法子,至少不能放任北旻坐大,增长他们的气势。
”
林盐一听:“原来如此,是属下操切了。
”
谢无炽:“你让陶良瑞好好守城,收到圣旨,我也会派人助他。
”
林盐的汇报大致如此,便走了出去。
此时天色已接近傍晚,房间里点起了灯烛。
暗淡的灯光照在谢无炽的睫下。
时书到桌子旁倒了杯白水喝:“你放弃那个想法了。
”
谢无炽道:“人的观念很难改变,许多人按照思维的惯性活下去,对别人缺乏同理心,甚至我也一样。
昨晚看到你从河岸跑回来,我更察觉到这一点,也许调整方向,统一整个北旻和大景,这条路更有价值。
”
时书:“昨晚吓到你了?”
谢无炽静了静,道:“时书,你知道吗?你的选择经常有让你死去的风险。
”
时书:“当时情况太紧急,如果给我更多的时间,也许我能想到更多的办法,但当时我只能想到那样的。
”
谢无炽垂下眼,并没有说话。
时书意识到气氛的沉闷,挠了挠鼻尖说:“我最近在村子里闲逛,看到一个绝佳观景位,不仅风景很好,而且还有萤火虫。
去不去?”
时书说这句话,就跟一年前他俩经常到处游玩一样,随口建议。
说完也有种今非昔比之感。
好在,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