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吃了后,他们也没资格第一个离席,必须谢无炽先离席,这群将领才能走。
这是官场宴饮的规矩。
谢无炽喝了几杯酒,吃了几筷子肉,便说不胜酒力先去城寨中小憩,请大家自便。
等他走了以后,其他几位重要将领也离席,整个席间终于彻底热闹了起来,粗豪的说话和吆喝声不绝于耳,还有喝酒砸杯子摔碗的,一派其乐融融的面貌。
时书笑嘻嘻混在人群中,片刻,宋思南叫他:“出来,外面生着火堆,要唱歌跳舞了。
”
时书站起身:“怎么了?”
“你别看大家都是遗民,其实啊,北旻和大景的关系实在难以说清楚,尤其是这边境地区,许多遗民其实是旻人,但他们不认北旻,只认大景。
北旻可是非常能歌善舞的,快来!”
时书跟在他背后,跑出了营帐。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傍晚,火光彤彤,月色如霜。
时书少年俊净的眉眼折射着淡泊的光泽,鼻梁和唇色染的明亮,望着眼前在夜色中舞动的人群。
影子摇曳,舞姿铿锵。
时书瞳孔微微散大,似乎沉浸在这份难得的旋律中,抬头一看,恰好是漫天繁星和月光。
“军中本来宵禁,但谢大人今日特意下令,让大家载歌载舞休整一晚。
”
“谢大人……”时书问,“我哥回去了吗?”
“没有,谢大人正在城寨中休息,也许是喝醉了。
”宋思南使了个眼色,指着时书背后的那栋木楼。
时书看他那表情:“你很怕我哥吗?”
宋思南:“不能说怕,只能说崇拜。
试问整个军中,有谁不服他?”
时书想起了宋思南的哥哥,笑了笑:“哎,这人呐”想感慨什么,发现肚子里没墨水。
人群围着火堆正在载歌载舞之中,有时候跳一些诡异恐怖的舞蹈、有时候是磅礴大气的狩猎舞、有时候还是追逐情人的缠绵舞姿,甚至还有人在唱歌,嗓音十分清纯质朴。
时书和一群人坐在猎猎燃烧的火堆旁,来自五湖四海的士兵们正在诉说家里的事,自己是哪个县乡村落的人士,又认识谁谁谁,一路上如何勇猛地和北旻军战斗、惊险刺激地渡过界河、再餐风宿露逃到谢无炽的麾下来,又被误认为是细作进行了如何的盘问,一个个说得满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