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往被子里钻,谢无炽抱着他,像抱住了这个世界,再次陷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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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积雪甚重,请来的仆从今早刚来,一来便做了饭,地面积压着一层一层的雪絮。
时书坐在桌子前吃饭,思考这么大的雪,恐怕那条粮道又堵塞了。
果不其然,门外猛地响起敲门声:“出来了!扫雪扫雪!每家每户派出一人扫雪!”
时书加急刨完饭,穿着雪衣和杜子涵往外跑,回头对端坐着吃饭的谢无炽挥了挥手:“走了啊!谢无炽,你慢慢吃,中午我和子涵不回来了!”
谢无炽平直的视线掠过同时穿上雪衣的两人,道:“并不是非得去,我和监司里说,以后不去当这个差。
”
时书早挥了挥手大步跑出门外:“今天要小心,不知道山坡上有没有积雪,如果再顶着雪崩的风险扫雪,恐怕会很难受。
”
杜子涵:“哎!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
谢无炽站起身,跟在了他们的背后。
时书没想到,刚赶到山谷旁时,却发现有两拨人正在吵架。
时书放慢脚步,抬头观望,原来昨夜有森州的守城军队连夜清理积雪,如今这狭窄山道间勉勉强强开辟出了一条细路,但另一头却站着两拨人,一拨人用车轮押送着粮草,推推搡搡,而另一拨人的旗帜上却写着“冯”字,押送的是银饷,大概是急着赶路,不免挤成一团,正吵得沸反盈天。
“这是森州紧急输送粮草的道路,粮草优先,怠慢者杀!昨天暴雪已耽误了半日,两日内粮草就要入仓,你们这是做什么?”
另一头不甘示弱:“你们粮草着急,我们军饷就不急?”
“你这军饷要押去狁州,本来就不该从森州过路,要走怀安直道,凭什么让我们让路啊?”
要知道,军令如山,在军事地区任何命令延误了时辰就有可能杀头,故而两方并不退让。
“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