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的救命粮!”
“……”
粮道是重中之重,时书把雪铲开,就跟跑步一样,只需要专心做事就好,挖着眼前的雪,只是手掌心和脚趾逐渐冷得有些失去知觉。
时间也在流走,不知道做了多久,时书突然听到杜子涵大叫了一声:“快跑!!!!”
撕心裂肺的一声,吓得时书猛地抬头:“怎么了?”
几片雪沙落到头顶,时书还没回过神胳膊就被杜子涵拽住,奋力往前一甩,抓得他皮肤都疼,脚步踉跄往前时,听到无数声重叠起来的叫破喉咙的嘶喊:“雪崩了!”
雪崩了!
雪崩。
时书脑子一震,肾上腺素瞬间飙升到极致,双腿不受控制往前狂奔!
手脚冰冻,热气从面网里喝出,结成冰模糊了视线。
时书往前冲,杜子涵跟在背后,两个人狂奔时,背后也有一群人在叫喊着奔跑,四下从山谷中分散开。
时书耳朵里全是噪音和杂音,他边跑边回过头,听到“刷啦”暴雪垮塌在地面的动静,轰隆隆欲将整个世界掩埋一样。
白茫茫的冰雪中,有好些缓慢的黑色身影被雪一下打倒,埋在里面。
时书心脏“咚咚咚”跳,只有心跳,杜子涵和他都是很茫然的表情,没想到距离死亡如此接近过。
抬头看,山上那片雪已经干净了,士兵又在狂吼:“回去!扫雪!救人!”
“救人!快救人!”
“救人,好多人被雪埋了!快救人!”
刚逃了命,一群人又跑回在雪堆里刨着,把被巨大雪块拍晕或者拍死的人拉扯出来。
时书跑回看见有人埋住的地方,手指头刨着冰冷的雪,一刻不停地刨着。
冷汗,大冬天,后背全是冷汗。
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
杜子涵和他一起,两个人一起挖,片刻后终于挖出了人,被雪掩埋,身上几乎失去了温度。
时书把他拖出来,脑子里一片空白,问其他人:“怎么救?怎么救?快点来人啊!快救救他!”
有的人口角带血,被坚硬的雪块砸死了,还有的人比较幸运,被拉出来很快就能坐起,还有的人晕厥过去,被送到了士兵的地方,摩挲着手臂恢复温度。
“这么多雪,好冷,比流放还冷。
”
杜子涵说:“好冷好冷好冷。
”
时书想起流放,想起几个月前东都上百位朝廷大员联名上奏折,把刚均了田赋的谢无炽从外地一路贬回京城,给他上了枷锁,行路千里。
“你说,朝廷的大员对大景有功,还是清理粮道的百姓对大景有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