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敢问大人的车驾,何时离开潜安啊?”
“等结清了税银,再走。
”
“是。
”这人本是副职,汤茂实被扒了官服之后,便是他来当差。
这人离开,谢无炽看完了账册,天光即将暗淡,他取出另一本书,看了会儿便开始写些什么。
时书走近,扶着他的椅背:“看什么呢?”
谢无炽看见他来了时,继续写。
时书和久违的日记本重逢,上面也还写着流畅晦涩的俄语。
“醒了?晚上一起吃饭。
潜安的富户在酒楼设宴,你错过了昨天的饭,今天可以去吃。
”
时书:“行啊,有席不吃王八蛋。
”
周祥进门说,轿子备好了。
谢无炽收拾日记起身,时书往后退了一步,太师椅被拉开,昏暗的天光下和谢无炽对上视线。
睡前的事浮上脑海,谢无炽垂眼,显然也回想起了那件事,眉梢很轻地抬了一下。
时书:“看来我俩都不是为这种事记仇的人。
”
“嗯。
”谢无炽往外走,李福跟在背后,慌里慌张撑开一把曲柄伞,自己淋着雨。
时书撑开油纸伞走在背后,两顶轿子,周祥说:“二公子往后面坐。
”
时书目视雨幕:“算了,路又不远,我走路就行了。
你过去帮谢大人的忙。
”
官员出行坐轿,这是排场,谢无炽按没穿越前的家世,也不会是自甘清苦的人。
到了酒楼,时书跟姚帅、段修文等侍卫和书办坐一桌,谢无炽被邀请坐在里桌,陪他同席的是潜安一等一的富商豪绅,而谢无炽和这群人说话,泰然自若,处置自如。
时书往嘴里塞了块鸡腿,耳朵里议论纷纷:“这酒楼的厨子就是比咱自家厨子做得好。
”
“昨晚那羊肉吃着都膻,厨子真不行!”
“买点特产寄东都家里去,咱们也该走了。
别说,潜安这水煮鱼确实好吃。
”
“……”
时书夹了片水煮鱼,麻辣鲜香味道正好,他和这几位碰了几杯,透过屏风的缝隙再看到了谢无炽。
穿一身石青色的衣袍,在这群酒肉饭臭、油腻不堪的人堆里显得干净沉稳,仪表华贵俊朗,和他们好像不在一个图层。
不少人称赞:“御史大人真是年轻有为,一表人才!”
“来来来!我有嘉宾鼓瑟吹笙!都上来!”
“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