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很重要。
“怎么了?”谢无炽漆黑的眸子注视他。
时书:“就是觉得,对你还不太了解。
突然想起了问问。
”
谢无炽嗓音缓慢:“还有什么想问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
“也没啥了,走了。
”时书擦着额头,大步往前跑了去。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潜安府地势平坦开阔,偶有山林泽川,河流潺潺而过,沿途便是金黄的稻田。
时书单手扶着笠帽在炽阳下走路,眼前正是潜安百姓的收获之貌。
“好热好热好热……”时书站在排水渠旁,清水潺潺,他就站在那洗脚。
脚趾白皙透着水光,谢无炽站在烈日下看了一会儿,转开目光。
“好了,还得赶路。
”时书从沟渠里跳上来,扫了一圈眼前的现状。
田垄间弯腰曲背拿镰刀收割水稻,割了一把便递给一旁人放上田垄,汗流浃背。
几个人正在奋力割稻谷,时不时抬头看天色,一个十余岁的小孩儿也在帮忙。
小孩儿许是抱稻谷累了,缠着娘要吃的要喝的,被狠狠地骂了一句。
“懒东西!懒死你!一点儿忙帮不上。
”
这小孩眼珠一转:“呜呜呜哇哇哇呜呜呜!”
时书抬眉,走近了摸他脑袋:“大哥,怎么了?我娘说再忙也不能骂孩子。
”
这男人像是急昏了头,道:“不是想骂他,他帮不上忙还捣乱!我们这两天要把地都收完,马上下暴雨了!”
时书一怔:“什么?这么热的天,怎么会下暴雨?”
“你们原来不知道?”
“潜安府的‘双抢’天气,要赶着大太阳把稻谷都收割了晒好。
一旦下雨稻谷被打湿,晒不干要发霉长芽!一腐烂接下来一年没吃的,饿死人!”
“原来是这样……”
时书心头泛起一阵涟漪:“我只知道稻谷要收,没想到就连收获也多磨。
”
“潜安是这样。
每年谷子一熟就下暴雨。
年年都要抢。
”
男人说了两句,连忙又埋头割起稻谷,那小孩也哭着跑远了。
时书转着目光一头望去,田里全是人,一个个晒得后背发红,汗水沿着红铜色的皮肤滚落,丝毫不敢休息。
时书心头吹过了寂静的风:“真难。
”
背后,谢无炽走上前来,和他肩并着肩,顺便将扇子往他身上拂,声音十分平静。
“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
“看天吃饭,农业几乎是依附在地理环境中生存的。
被水淹了,农民没有饭吃。
天气太旱,苗子晒死了也没有饭吃。
一到天灾就有人祸,指望地里的收成过活,命悬于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