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才发现谢无炽青丝散开,人枕在床上,淡光照着眉眼和下颌,双目阖拢睡得很熟,身上散发着沉静的幽暗之气。
即使熟睡中,谢无炽的唇抿着,那阴影中的脸似乎都自带尊贵和荣显。
时书脑子里一撞,一下明白了:“从梁王寿辰至今,甚至是从舒康府直到现在,谢无炽几乎一直在危机中,直到现在才算睡了个踏实的好觉……”
睡得太熟,时书进屋都没能吵醒他。
时书心情一下子静下来,站床头碰了下谢无炽的额头。
“你睡你睡你睡。
”
时书小跑出了门。
接下来的两天谢无炽依然上朝交接事物,临到出发的前一天才空闲下来,在院子里收拾巡按全国要带的行李包袱。
时书正往外走,没想到门口先进来了人。
“裴文卿?”
裴文卿一身寡素青衣,手上拎只烧鹅,旁边还跟着个楚恒。
时书笑了:“我刚想来找你,你就过来了。
”
裴文卿咳嗽了声,满脸苍白:“哈,我猜你要找我,但这几天又忙,就自己上门来了。
准备跟你哥一起离京?”
时书:“嗯,想好了,一起去!”
“你离不了你哥,还是你哥离不了你?”裴文卿笑容促狭。
时书现在听到“哥”这个字,满脑子是谢无炽那几句“和亲哥搞上床”,十分正直地咳嗽声:“进来坐,我们今晚上刚准备吃火锅。
”
楚恒正“嘬嘬嘬”逗来福玩,撩起绸缎的袍子露出腿来,目光时不时往屋子里望:“谢御史呢?”
时书:“你找他干什么?”
楚恒说:“兰台控鹤,谁不曾听闻谢御史的美誉?我想问问他怎么活下来的,还想拜他为师学习呢!”
时书:“啧,找你哥去说吧,不过谢御史可不喜欢小孩子,他见小孩就打。
”
“什么啊?”楚恒说,“我也只比你小了五岁。
何况,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