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将军的轿子!”
“……”
时书也坐在门口看,往嘴里塞了根草,心想这是多少高官。
不过他起初看得津津有味,慢慢就乏了。
直到听到一阵极其夸张的哄闹!
“这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枢密史,也就是当朝宰相,傅翁傅温的轿子!”
时书困意惊醒,往门外看,比起刚才或奢华或富贵或堂皇的轿子,这只小轿端正清雅,护卫众多,除了当头轿子后面还紧跟了几顶。
一阵风吹来,轿子的布帘子被掀开,轿子里端坐着一张五六十岁蓄须容貌清秀贵气的老人。
一身绣着梅花的宝蓝色缎袍,气质温文尔雅,容貌和悦。
但不少百姓跪下叫“宰相大人”,轿子内目下无尘,对一切声音置若罔闻。
仆从飞速将帘子拉了下来,恶狠狠驱赶开拦路的百姓。
时书心说:就是这种感觉。
谢无炽身上散发着和天潢贵胄一模一样的气味。
时书闭上眼,后续便不再有轿子过去,想必是皇帝的御辇已达王府,没有任何官员敢落陛下后尘。
大中午,天气燥热难安。
时书听到门外的温声细语:“时书?”
“谁?”时书一个翻身,“裴文卿,是你?”
裴文卿笑着说:“是我,我来给你送吃的。
”
时书一下抓住救命稻草:“送什么吃的啊!快救我出去,谢无炽钥匙给你了吗?”
裴文卿叹气:“没给我,他这几天有事做,让我看着你别跑出来了。
”
时书:“可恶,那你去找锁匠来开,反正房子户主是我。
”
“你就不要难为你哥了,他现在做的事,知道得越少对你越安全,他也是为了你好。
”裴文卿排出菜碟。
“谁要他为我好?不是说好了一起同生共死吗?”
门扉能拉开一道不宽不窄的缝,门外显然是用铁链锁住的。
裴文卿一边往里放馒头,菜和粥,一边说:“好几天前你哥来找过我,让我写了一道‘谏太康帝书’,书写了十年前至今新学党人力求变法的十条议论。
”
时书猛然抬眼:“什么?”
裴文卿神色似有回忆:“十年前陛下刚入继大统,满十八岁,按理说太后应该归政,但太后却不放权力仍旧临朝称制。
陛下为了抗衡太后,抛弃前朝旧臣起用新人,重用我父亲等新学派人,但羽翼并不丰满,加上处事操切,被太后夺权不说,新学派人还被赶尽杀绝。
”
时书想起他父亲:“你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