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找幕僚,还是先躲起来?”
“黑吃黑,告状无用。
现在不方便再以明的身份出场,暗中行事,让他们以为我俩都死了就好。
”
喉头吞咽,时书将受惊和恐惧一点一点压下去,换成冷静和平静。
漆黑的寰宇,他和谢无炽坐在这灰暗的柴房,满目萧瑟。
“接下来,我们要在这间柴房里活着了?”
时书盯着门口,不敢移开视线。
黑暗中,谢无炽脸色十分苍白,像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权势压人,我必百倍奉还。
”
又是一阵冷静。
时书想起什么:“那个小孩是不是很重要?”
“是。
”
“你先躺着,我把他找过来。
”时书走之前,握了握谢无炽的手掌,“不要怕,我绝不丢下你一个人。
”
-
柴房弥漫着发霉阴湿的气味,谢无炽背靠一堆干柴,偏头寂静地坐着,高热让他几乎睁不开眼睛。
他屏住气息静坐,片刻后,柴门被轻轻踢开。
时书一只手拎了锅碗,一只手牵着那叫茯苓的小孩:“我回来了。
”
谢无炽闭着眼。
时书从包袱里翻出干燥的衣物:“你说的很对,丰鹿铁了心要杀咱们,林太医那搜过一遍了,现在不方便露面。
这小孩儿听话,也许是我给他苹果吃,他也不怕我。
”
安静中,茯苓张望着眼睛,坐在木柴上。
谢无炽闭着眼:“刀,有吗。
”
时书一怔,从包袱里翻给他。
谢无炽接到手里,再次割开了手上的穴位。
时书转过身,蒙住茯苓的眼睛:“不要看。
”
茯苓很乖,但不会说话,目睹叛军涌入城内屠杀染坊吓得痴呆了,时书蒙他的眼睛,他细细的呼吸传递到掌心。
时书拿干燥的衣服给谢无炽:“夜里我不敢点灯,你穿上干衣服,睡吧。
”
谢无炽:“辛苦你了。
”
时书替他换衣服,脑子里又想起方才在床笫间,他压住自己的吻。
时书抓了下头发,转过脸去。
等你好了,再跟你计较。
谢无炽躺着入睡,时书让茯苓靠着,就这么睡着了。
第二天听到鸡叫,时书起床找了几根木柴支起一口锅,替谢无炽熬上了药,还把煮饭的锅也端了上去。
“幸好舒康府管制,不再让多的人进来,那几个太监,恐怕发现不了咱们。
”
时书把衣服也用木柴支起,准备烤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