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把药碗压到他唇边,谢无炽牙关紧扣,似乎也不肯喝。
时书只好伸手,有用食指往他嘴唇的缝隙里钻,触摸到滚烫柔软。
“喝吧,喝一口。
”
汤药刚倒在唇缝,立刻沿着唇角流了出来。
这么生机旺盛,雄心勃勃的人,时书还是头一次见他像个假人一样躺着,毫无行动和还手之力。
时书摸摸他的额头,再倒了口药,药依然沿着唇瓣的缝隙流了出来。
时书只好,用手指撑开他的牙关,那一瞬间,像极了蹂躏他的唇舌,将药汤缓慢地倒了进去。
第32章
叫宝宝
药汤洒了许多。
时书给他擦完嘴角,就趴在床边睡觉。
记忆混乱,时书想起了在宿舍发烧的一次,没人理他,时书体内冷热交替,五内如焚,心肝肺腹有刀子在一下一下地刮着,浑身止不住地冒着冷汗。
他实在受不了,室友回来送他去医院,吊水,几天才恢复正常。
那几天什么都不想吃,口干舌燥,脑子沉闷,好了后上秤瘦了好多斤。
眼前的谢无炽,正在过这一关。
“谢无炽啊,你壮得跟头牛似的,肯定没事的。
”
时书侧过脸,昏暗灯光照在少年清隽白皙的脸上,勾勒着分明的下颌,时书就这么睡着了。
第二早时书是被门外的喊声惊醒的,他撑着爆炸般的脑袋走到院子里,是世子府的幕僚,喊人的正是曾兴修。
“谢兄身子好些了吗?”
时书:“还在昏迷,有什么事情吗?”
“搜查的事情有进展了,虽然早得知有两套账,但自从染坊司屠尽,一把火烧干净了之后,一直没有结果,人证物证俱失。
”
曾兴修手边牵着一个小孩,约莫五六岁,面容呆滞,一声不吭:“好在。
这些天舒康城的瘴疠缓和,有一户人家感念恩情,终于说出那天夜里逃了个小孩儿的事,现在找到了这个小孩。
”
“原来是谢无炽的公事。
”时书说,“你们要见他?他现在躺着,没有自理能力。
”
曾兴修满头大汗:“见啊,好不容易有消息,这小孩却是个哑巴,怎么哄怎么打,都不肯说话。
要问问谢兄怎么处置。
”
时书听到怎么打三个字,低头认真看这小孩。
脸上布满指甲掐拧的伤口,但又穿得整整齐齐,想必是软硬兼施并不凑效。
既然是公事,时书也并不好阻拦,曾兴修和幕僚,早已一并进了房屋。
“谢参议!谢兄”
谢无炽让一只枕头垫着,染血的手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