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都要骂人,不给饭吃会愤怒,被羞辱被欺凌会伤心难过。
痛苦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发疯。
这群役夫,大概就是忍无可忍,爆发了。
”
时书:“我理解!要换我去挖六年的河,我也想杀人。
”
两个人走了一会儿。
天黑之前,就能到舒康府城门外了。
谢无炽侧过头,似乎很在意:“刚才问你的话还没回答,昨晚梦到了谁?”
时书:“……没有梦。
”
谢无炽声音淡淡:“是吗?”
一下搞得时书心里又起起伏伏的。
天快要黑了,路上的人很少,不过往前走,前方出现了三三两两的百姓。
与其说是百姓,不如说是灾民,看起来一无所有,等着州府放赈的粥米,吃过了,分散开,有的回家,有的漫无目的地游荡。
通衢大道有官兵巡逻把守:“领了粥就走啊,领了粥就走,不要打架不要闹事,来的都有!”
舒康府城门外,没有任何繁华热闹,只有战役之后无家可归的灾民。
年轻的被抓去继续开凿运河,女人和老人孩子,就在城门外搭起木板棚子,这么睡着等救济。
粮食都被掳走了,房屋和家产被战火烧了,幸存者要用多年修复创伤。
“什么人?”
“公文在此,进城办事。
”
时书和谢无炽,天黑之前进了城。
时书前脚走时,那守城的人说:“进去了,暂时就出不来了啊,最近只进不出。
”
时书:“为什么?”
守城人:“来的路上,你还没看见?”
时书不解,谢无炽牵着驴子带他进了门去。
城内萧条,营业的店铺极少,家家户户开着大门,一个火盆,盆里烧着黄纸,耳朵里无穷无尽的哭声,地上洒满雪白的纸钱。
也许是傍晚的缘故,阴沉天气中愈发萧条了,纸钱升起的烟雾像霾一样,把这座城池都笼罩。
舒康府城,现在,是一座半死不活的城池。
许多尸体停在门口,用一块白布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