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你每天的日记都写什么内容?我怎么感觉一天没什么好写的,拿着笔就头脑一片空白?”
谢无炽眸子漆黑看他:“见到的人事,读过的书,每天的思考,写日记会让生活更有整理感。
其实不是无事可写,只是自己没有养成习惯。
”
“哦,”时书圆润白净的指甲点在纸面上,“那你今天写了什么?”
“写:东都城外百姓,土地大多被富户豪绅侵占,百姓穷苦到连埋葬亲人的祖田都被夺去,民不堪命也。
”谢无炽说,“只有亲眼见到,这些东西才是真的,否则,那就是书本上的死知识。
”
时书抬眼:“你现在记住,以后帮他们把田要回来吗?”
“要说多少次。
”
谢无炽的字迹一笔一画,在灯光下银钩铁画:“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
那纸页上写的,也不是简体字,也不是英文,而是俄语。
“………………”
时书:“你就防吧,把我防死,你连枕边人都防。
”
“不是为了防你,你也从不乱翻别人东西。
”
“那你还能防谁?这个世界上穿越的,除了我俩,还有别人吗?”时书随口说。
谢无炽笔尖一顿,微风吹动烛火后,阴影从他内敛凝肃的眉眼移动到鼻梁,半张脸看不分明,一瞬间又像养在匣内的寒剑。
厢房内安静,谢无炽收起墨笔和纸页,放到一只羊皮袋子当中,倾身吹灭了灯火。
“睡觉了。
”
眼前霎时陷入黑暗,时书看到谢无炽影子坐在床沿,干草承受重量发出窸窣声响,片刻之后,那份重量以一种压倒性的姿势,沉稳落在时书的身旁。
夜深人静,更深露重。
窗外一阵狂风带起沙沙树林摇晃之声,窗柩被风吹开了一道缝,漏风后,后背霎时阴冷不堪,好像有鬼在爬。
时书脚趾一下绷紧,抿唇:“谢无炽,我不想靠窗睡,窗外就是棺材,我现在后背一片冰凉,你不信你摸。
”
“呵。
”
谢无炽手搭到他的后背,似懂非懂:“真是冰凉,要不要换位置?”
时书纠结:“可我也不是很想调换位置,靠墙有安全感,睡外侧我会掉床底下去,而且我觉得靠门也很可怕,要是有那个,一般都从门口进来。
”
“谢无炽你想想,荒郊野岭,乡野古村,废弃老旧的驿站,驿站内还停满了棺材,光是闭上眼睛,恐怖片都演了十部了!”
时书:“我胆子小,我觉得好瘆人。
”
谢无炽笑了声:“我不怕鬼神,要不要我帮你?”
时书:“你怎么帮?”
话音刚落,时书腰间一份重量,霎时把他往前一勾,勾到了一个滚烫灼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