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薄,时书现在还不太能躺下去,趴在草地上也没法睡觉,故而只能坐在地上。
但坐地上一会儿还好,久了也不舒服,就得来来回回腾位置,不然怎么说坐牢呢。
平日谢无炽回来便是洗澡,洗完澡立刻看书,写日记,再睡觉,难得有个时间这么闲的无聊。
时书说:“我们聊聊天吧?”
谢无炽:“你想聊什么?”
“聊聊你自己,我到现在还不了解你。
”
谢无炽:“我自己,没什么可聊的。
”
黑暗笼罩,加上无事可做,谢无炽骨子里的一些东西往上涌,觉得失去了对生活的掌控感,莫名其妙泛起躁郁。
时书抓住了他的手,挨着坐到他身旁。
“什么没什么可聊的,你防我?”
谢无炽微笑了一下:“也不是,想了解我的话,聊天没用,因为我习惯了不说真话。
也许直接行动更好。
”
时书在黑暗中看他:“什么直接行动?”
“好无聊。
”
再安静了一会儿,听见谢无炽道:“时书?”
他声音很好听,成熟优雅的青年男声,从喉咙里说出来,带着轻微颗粒感的磁性,十分悦耳。
“想不想和我接吻。
”
时书以为自己听错了:“啊?”
“你想了解我,最好从触摸我的身体开始,至于我说的话,都别当真。
”
时书:“………………”
“不是哥们儿,你好特别啊!”时书真心实意说。
谢无炽:“跟你说过了,我有焦虑症。
焦虑的时候,会想做爱。
”
“………………”
“你现在焦虑吗?”
“还好,心情一般。
”
时书新世界大门打开了:“真的假的,世界上有这种毛病?”
“嗯,很多人看起来正常,但毛病一大堆,人一旦痛苦,生理和心理就会给出反馈,精神疾病大多这么产生。
而痛苦的人,是大多数。
”
谢无炽看他:“我很奇怪吗?”
时书用力抓头发:“这不是奇不奇怪的问题,这是超出我理解能力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