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刑狱机构不愧是杀人机构,从太阳下走到阴影里的一瞬间,阴凉寒冷之感瞬间笼罩了后背,越往里走,森冷气息越强,从脚踝缓慢攀爬到后背,冷空气裹挟着皮肤。
地面湿滑,黏糊糊的,鞋子踩上去竟然会粘连脚底,不知道是不是堆叠的血。
墙壁上不少痕迹,像指甲刮出来的,时书闻到隐隐约约的血腥气。
“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
左手边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是受到残酷的折磨生理性地哀嚎,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惨叫,让人毛骨悚然。
时书扭头看谢无炽。
谢无炽:“不用怕。
”
“……”
感觉他还在生气。
堂上坐着一位蓝衣刑事太监,手里拿了份文书在看,同时问他:“你就是昨天逃跑了那个谢时书?”
“是我,昨天不明情况,不敢跟着去,所以今天来了。
”
提刑太监翻了又翻:“怎么查不到你的户籍?”
谢无炽道:“草民兄弟俩本来在寿县的普济寺当和尚,不过因兵燹之故,普济寺的僧人都被烧杀抢光。
草民也和弟弟失散,近日才在相南寺重逢。
户籍被烧毁了,故而没有。
”
这群人要是聪明,会去寿县调查普济寺。
好巧不巧,确实有这座寺庙,且确实被兵祸杀光,谢无炽曾听逃亡僧人说过,记在心里,而那僧人已不知去向。
时书:“没错,正是如此。
”
提刑太监:“哼。
有邻居指认,元观杀人逃亡后,曾经看见你和他女儿一起出了城,你是否参与了主谋!从实招来。
”
“没有,我和她女儿只见过三面。
那天看她一个人在哭,顺手帮了忙而已。
”
提刑太监:“你说顺手就是顺手?”
时书路上早记好了稿子:“我来东都不久,直到元赫杀人那天,才七八日,可以去问期间我去了什么,可查。
又和他家有什么联系。
在送他女儿出城时,不知道杀人的事,况且,他女儿又没杀人。
我送她女儿去亲戚家,跟元赫毫无关系。
请明察。
”
和太监辩了几个轮回,对方拍了惊堂木。
“咱家自会确认你说的是不是实话,先收进狱里,关押起来。
”
“……”
时书:“什么?还要关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