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看见有人被追进了这条巷子。
我来了,一直跟着你。
”
时书:“我不知道他们是谁……说我和元观一家勾结……”
“笼屋的人,相南寺和权宦丰鹿有勾结,笼屋又叫‘鸣凤司’,丰鹿管理的特务机构,负责缉捕谳狱,有先斩后奏之权。
几乎成了丰鹿党同伐异的刑房,被称作杀人笼屋。
”
听不清谢无炽说什么,混沌。
似乎是很不好的事。
时书往岸上爬,衣服沾水沉重潮湿如皮,他被水鬼拖住似的,几步之后,猛地栽倒在地上。
“嘶……好疼!”
时书看巷子口透出的青天,后背贴上地面,伤口触碰的刺痛袭来,一个翻身跪在地上吸气。
额头抵在地面,闻到泥土的气息:“好累……”
好困……
腿肚子抽筋,出水后,水汽蒸发带走身体的温度,寒意让他阵阵发抖:“好冷……你胃不痛了吗?”
想到什么,时书从兜里掏出个白瓷瓶,手指上沾着血:“给你买的胃药……看看进水了没……”
一瞬间谢无炽眉头蹙起,脸色裂开了纹路。
他从未出现过那种表情,到时书面前蹲下身:“要赶快离开,那几个人离开了找不到你,又会回来。
”
“什么?”时书撑着膝盖想站起身,浑身的脱力感像极了他训练后的暴汗,腿轻飘飘,又空虚。
“我背你。
”
时书:“不用不用,只是有点头晕,不知道为什么……”
他看不见,谢无炽眯起眼看得清清楚楚,浑身湿透,白皙的手臂和后背的血迹被水冲淡,新鲜血液渗透出扯破的衣裳:“体力用尽还受了伤,又在冷水里泡到失温,当然会头晕。
上来,听话。
”
“我初中以后就没被人背过了,不习惯……”时书趴到了他背上,“我重不重……哥,你现在也不舒服,背不动算了吧。
”
谢无炽:“脑子困,但嘴还醒着。
”
“……”
时书的头发乌黑,发梢拂过谢无炽后颈的棘突。
气息也很浅,像只啾啾叫的鸟儿。
双臂搭在了谢无炽的肩头,嘴唇贴在他的耳后。
“你说的笼屋,是官府吗?”
“算也不算,本来有仪鸾司,后来被弃置,五年前启用了鸣凤司,成为丰鹿的喉舌爪牙,裴文卿的父亲就是被鸣凤司太监打死的。
近几年的朝廷,监管百官搞刺杀任务都用它。
”
时书胸口沉甸甸:“丰鹿不是好人?”
谢无炽:“好人和坏人的价值判断,很幼稚。
”
“……”时书沉默地趴在他背上,不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