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主僭越,温故而不接话,只说:“送小姐出去吧。
”
他答应了春照鸿,今天让人全须全尾地离开温家。
银荔对着路停峥,没多少对着铡刀的畏惧,反正她是赤脚流氓,他是表面功夫一套比一套多的肮脏政客,她毫不遮掩地说:“看见你没有胃口。
”
大不敬之词,管家和主人双双捏了一把汗。
路停峥倒不介意这点刺,拔了便是,“下次见,你就有了。
”
她撇撇嘴,管家怕她再语出惊人,连忙把她请出去。
外面天朗气清,不如厅内虽富丽堂皇却浑浊压抑。
“谢谢。
”她说,“我不会再来了。
”
风洋流预测的发动钞能力是失败的。
温故而一毛不拔就能让她夹着尾巴逃走。
管家说:“生在我们这等世家,自然不是凭喜好就能决定与谁交往与否的。
”
她是虾兵小将,自然可以随心所欲避开庞然大物,圈画自己的活动范围,排斥一切可怖的物种。
温家避不开路停峥,狼族照样避不开路停峥。
他是他们这些大船某一段航路上必然相交的冰川礁石。
她明白。
只是她真的不想再看到这个人。
温文尔打了一个又一个的静音讯号,好像她被掳走的那一晚,角色颠倒。
她把讯号从手腕摘下来,亮屏的讯号自动熄灭了,她交回管家手里,“谢谢,我不要啦。
”
她走得很轻快,抛弃习得的礼仪,也不再回头相望。
0103八十六、犹恐相逢是梦中H(站立/飞行)
绿幽幽的水母,触须一蹬,一蹬,浮跃而上,微弱的亮光映照暗无一物的天际。
萤火般的水母越游越远,亮光也越来越远,银荔慌张地跑向它离开的方向。
不要把她留在黑暗里。
她不要。
等等她,等一等。
腿迈得越快,离光的距离越远。
双臂疯狂挥动,请水母回头等等她,她急得大喊大叫,满头冷汗。
为什么啊,为什么不等她。
是她跑得不够快吗?
可是她没有翅膀。
她不会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