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室门口的能源灯亮着,顺手一推,果不其然人还在。
他今天换了一套银白色的军装,左刀右剑中插权柄的肩章和胸章是暗质的,挂在雪面上亮得突出。
外衣已经穿好了,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不知缘何故还坐在位子上。
郎定河闻声停止了摩挲手腕的动作,拿起桌上的成套的军帽,帽檐下压挡住眼睛,“来了。
”
他没有坐上族里的中高层的车,反而落得和他最后一班回城。
“今年也不下场吗?”亚当同他一起登上最后一班回山林城的悬浮车。
他下意识摸了摸手腕的讯号,“不下。
”
“懈怠了啊,首领。
”亚当举起手上的婚戒,“你不展现一下高超的捕猎能力,怎么向雌性展示魅力?”
郎定河不敢苟同他用戴婚戒的手指装模作样逆梳额发的魅力。
不过他确实是某年游猎节拿了第一之后求偶,成功抱得老婆归的。
郎定河的沉默多半说明这种魅力展示对他求偶无用。
亚当收敛了笑容,“小姑娘回来了?”
悬浮车悠悠晃晃,窗外星海浩渺。
像她被路停峥截走的那夜,隔窗远眺,星子像一双双含泪的眼睛。
“她现在很好。
长大了一点。
”
长大这个词用得奇怪,同辈常言“变化”,那些捉摸不定的、若即若离的改变。
“长大”反而是过来人看过来人的评语。
“你也长大了一点。
”亚当说,“总是会长大的。
”
郎定河军帽不摘,只余冷硬的侧脸,嘴唇似剑冰封锐利。
“不主持吗?”
“不急。
”
“是你的话,确实不急。
”
亚当想起他去监狱一样的实验室保释郎定河的那一天。
他明明受到了信息素的诱导,但却因为特殊原因和过人的意志力,强行通过撞击墙面和吼叫回复了清醒度。
更令他们狼族高层意外的是,领头狼的嚎叫一并唤醒了其他几对深陷信息素香水事件的alpha和omega,一时之间全族震撼。
做首领的,外在的威压与能力只是第一步,内在的精神指引才是为众拥趸的核心。
郎定河,于外做到所向披靡,于内做到精神领袖。
他只消站在那里,不需要会讲什么漂亮的场面话,就足以给族群带来力量和勇气。
他也一贯如此,只是站在那里,无需修饰。
“今年的游猎节照常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