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愤怒地一枪射在他脚边,子弹稳准狠没入石头,石头沿着被击中的纹路哗啦开裂。
那男人就这样倒退,笑着离开了这片区域。
银荔趴在地上比起拇指,“叔叔,很帅。
”
男人把枪口跟到人彻底消失为止,才把枪口往下怼地,“磕到哪了?”
她拍拍膝盖的土,擦破点皮,“没磕到。
”
春照鸿这才歉意地打开门把她拉进去,“对不起,拖累你了。
”
“这是怎么回事?”
“那些人是来骚扰我的。
”
她口气淡淡的,比谈天气更漠然。
两个小女孩一左一右抱紧妈妈的腿,银荔看着她无情也动人的脸庞恍然大悟。
过分美丽也会惹祸端。
大概就像她妈被路停峥打了个照面就惦记了几十年一样。
“法律也没用吗?”
“那些苍蝇知道怎么踩着法律的底线做事。
”男人恶狠狠地拧指骨,“我们有防骚扰令,申请了枪械自卫,他们就在外缘骚扰。
”
除非祸及生命,法律不允许他们受到边缘性骚扰而击杀对方。
“没办法确定是谁做的吗?”永远要为美丽困扰,未免太可怕了。
“人总是一批一批地换。
可能都是不同的人。
”
美丽就像和氏璧,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她早已与罪孽不可分离。
春照鸿垂下眼时的漠然,让银荔无端生出荒谬的相似感。
她没有问,她那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在哪里,为什么不在家,不揭伤疤是互相尊重的温柔。
“我……”她无论怎么开口,都苦涩不已。
“没关系。
坏人多,好人也多。
”春照鸿宽容地笑了,“他们这几年只是偶尔会来。
如果你害怕的话,吃完饭,就去你想去的地方吧。
怪我没有说清楚,连累你了。
”
“没关系。
”银荔认真地说,“我没有受伤。
也没有游三十米呢。
”
春照鸿第一眼就和她投缘,此刻并不意外,“谢谢。
”
左右抱着母亲大腿的小女孩们齐声:“谢谢!”
银荔一只手揪一个小孩水嫩嫩的脸,“不客气。
”
男人沉默地转身擦枪,把枪身擦得像冷兵器一样冷冷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