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银荔清瘦的下巴尖尖抵入他狭窄的肩窝,过度劳累的腰松垮在他手上,“那你要抱紧我。
”
“嗯。
”
微风徐徐拂过林下,送来摇曳的桂香。
银落华撩开膝头小孩的额发,因为贪玩,眉眼边磕出了一道破皮红痕。
她没有睡着,眼睛紧闭,呼吸屏起。
银荔闭着眼睛感受他的抚摸,“舅舅,我想一个人去见姨姨。
”
他收回手指,“不要我吗?”
“我要你,”她纠正道,抬起头看他:“但去见姨姨不要你跟着一起。
”
叶间阳光打下光斑在她眼角,瞳孔亮得惊人。
而他没在阴影里,沉默又黯然。
银荔撑着他的大腿爬起来,给他正了正耳边的羽冠,把雾灰的发压在羽下,捧起他的脸,亲亲他的额头:“不要担心,我最爱你。
”
银玉英恍然:“哦,你就是这样哄他的。
”
“这怎么能叫哄?”银荔在她身后大声抗议:“我是真心的!”
银玉英不知从何处搬来一张椅子,立在教堂塔尖沿中线切分的位置,半身静坐,与空间对称。
“你,想知道什么?”
如撞铃钟声,狂风旋起打转的叶,在空无一物的教堂中震荡回响。
“我……”
银荔站在她下方,不过三级阶梯的高度,她在她面前如此难以言喻的渺小。
“我想知道……”
银玉英双手放在大腿上,背翼端正。
那种无感情的目光钉在她身上,把她和流动的空气区分开。
“……我想知道,你们说的,‘它们还会回来的’是什么意思?”
浓墨阴云从塔顶压来,逐渐移开,昏暗的视野褪去。
亮光随流动的阴影变幻,舞台从左向右拉开序幕,光辉一寸一寸从边缘露出来。
浓烈不可挡的光辉卷过塔顶中线,犹如强光照射,把椅子连同天使一带切分为光暗两半:
“死去了的,又会回来。
那不是全然死去,只是以别的模样、别的时机再遇。
”
银荔呆呆地看着她:“我不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