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困惑,某些事情他们非常清楚,而她一无所知。
银落华在犹豫,“那望生池……”
无知也是被包容的。
银玉英别过头,望向高塔外的圣树,树影摇动,风似乎经过了教堂,“她迟早要走。
”
银荔想了想,问:“这是姨姨吗?”
妈妈的姐妹叫姨姨,她这回应该没有叫错。
银玉英凝视风流动的目光降落在她身上,似乎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她的翅膀,多了些余温,“不是。
”
“我没有留住她。
”
她的嗓子很吃力,一字一句,如吞石入喉。
0057四十九、我在看你
高塔外,云海涌起淡淡的灿金色,慢慢晕染半片天空,折射入巨大而空荡高塔中,模糊地失真。
银荔默默地止住探询的欲望,人不会在第一次见面就坦诚相待沉重的秘密,她需要时间化解防备,等待旧锁解开。
浓云烫金,余晖在教堂中间划开分界,银玉英在无光处,她重新转过身去,银落华带着她,踏着余晖离开。
靡靡金色落在他身上,背翼修长,光辉熠熠,肃穆如神祇,好看极了,也遥远极了。
“舅舅……”
银荔看着他天神般的背愣愣开口,潜意识以为人间的声音喊住了他,就能留下他。
他驻足回身,空中似乎洒下了细细的金粒,神情自若。
那双同类的银灰眼睛望着她,她失语了片刻,才低声问:“你们在看什么?在我身上看我妈妈么?”
银落华抬起修长的手臂,五指穿过她后脑的头发,捧起了她的侧脸,拇指的指腹温柔地擦过她的脸颊,擦过脸侧因为贪玩弄脏的泥土,他垂下眼,“我在看你。
”
天空之城的光彩有一种奇妙的因果运转、因缘际会,盛光的云游走了,他满身的光辉褪去,那一瞬间,他说:“我在看你的灵魂。
”
她的灵魂深处顿然为这一句话颤栗。
银荔情不自禁地拉住他那只正在摸她侧脸的手掌,“我的灵魂有什么特别的吗?”
他不说话了。
昔日达芙妮化月桂树之后,追逐者求爱不得,留下近乎誓言诅咒般的祝福:它将永远被爱繁茂的枝叶作人的桂冠,木身的脊梁作竖琴的琴骨,幽香的花也要作弓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