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温泉里有去疲劳的作用,她愣是脑袋浮在水上瞌睡过去,呼噜呼噜起来。
行动代号:“米粒”。
米粒,是一碗饭的组成单位,同时也是掉出碗外后最易令人忽略存在的东西。
“她在我手里。
”
路停峥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有时戴上手套可以让旁人的视线从他那双过分秀美而不像个政客的手上挪开。
他脱下手套,想和对方握手,却遭到无情的漠视。
那女人锐利的眼睛从他手上一扫而过,望见了那两个因时间匆促还未愈合的牙印。
“如果她的父母在天有灵知道她会落在你手里,”女人冷笑一声,“恐怕也会恨自己死得太早。
”
路停峥把手塞回白色丝绒手套里,垂眼时,收拢了绿眼睛里的阴霾与思绪,让眉尖的泪痣成为谦让的旗帜。
看似温和得人畜无害,实则那样的谦和是居于优势地位的粉饰。
他从不需要以激烈的语气、愤怒的神情表示自己的话语权,只要是从他的嘴里说出,就不得不让人再三考虑:“她跟母姓,那么,她的父亲到底是谁呢?”
“我不能说。
这个信息和你要的信物,我只能给一个。
”
路停峥颔首:“我从不为难女士。
”
读懂了他言外之意的女人脸色铁青。
她在亡友与亲友间挣扎,他颇有耐心地等待她占上风的结果。
其实没有什么好比的,保护死去的人永远没有活着的人重要,他从未见过例外。
“明笑。
”她近乎喃喃自语,以唤亡友,“是明笑。
”
路停峥意外掀起眉,从一层又一层压得密密麻麻的记忆角落里拽出属于这个名字的只言片语,“奉历城中心研究所的基因研究分区第十三届主任?”
如今慕夏是第十五届主任,还是副的,不够资历转正。
他收获了女人闭口不提的警惕眼神,不以为意,只是很多未曾注意的细节扣上了命运的逻辑。
原来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