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从骨架上轻轻脱落而已。
飘到画布的底部,湖泊被风吹起荡漾的波纹,是遍地的羽毛尸骸。
没有任何的落款与说明,画框简洁如一条直线,她却灵魂如遭雷击,直觉笃定那些羽毛都是她八岁的翅膀,这幅画进行了毁灭式的幻想。
在震撼中挣动手腕,她迟钝地意识到双手被墙上伸出的吊索束缚手铐困住了,皮圈环扣内里贴了一层柔软的动物皮毛,以防磨伤皮肤。
她迟钝得过了头,手腕没挣动,才发现脚踝也扣上了同样的吊索脚环。
不,昏沉的脑袋提醒她,还有哪里不对劲。
她趴得不舒服,拧身一旋,倏然发现这个吊索已经将她固定好了姿势。
“!”
后知后觉地在眼角余光里看到右后背翅膀的痕迹,她灰白的瞳孔扩大:“我……!”
“不应该藏着呢。
”
路停峥站在床边,他窥伺已久,只为等她醒来这一刻,刽子手只在囚犯清醒的时候举起屠刀。
修长苍白的手指慢但匀速稳定地靠近她的脊背,人类探出的触角与她短兵相接,如愿以偿地占领了她的根据地。
指尖像雨,落在她的翅膀之上,掠过柔韧的翅骨,拨散紧密成簇的羽毛,旋即抓握住她颤抖的翅膀尾尖,“手感真好。
”
有生命的颤抖,和钉在墙上的一动不动的静默截然相反。
他还可以从颤抖的信号中读出情绪的流动,美妙得难以置信。
被他抓住的瞬间,她直起的腰又塌了下去,趴在床上蜷缩成茧,翅尖生生从他手里挣脱,回落到臀部掩护躯体。
路停峥笑了一声,浅浅的气声像未尽的叹息。
他转而抚摸她没有翅膀的左背部,清瘦的骨骼,可怜地挂着薄薄的肉,还有几道嶙峋的伤痕。
这是属于凡人的,女人的躯体,和右半边天使的翅膀形成强烈的对比。
这种对比是现实的,有生气的,而非挂在墙上的黑白视觉冲突。
她的肌肤,每一个呼吸的毛孔都在他的手下颤抖,路停峥愉悦地笑了起来。
在瘦得突出的四肢骨节捆上锁链,让她只能以跪趴的姿势躺在床上,为了不压到乳尖和腹部,她只能支起手肘和膝盖,令身体翘起,落在旁观者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