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细腻的人物油画,有玻璃橱窗内展览的什么东西,她分辨了一会儿,发现是一块莫名其妙的石头。
看了半路,她发现这是一个神秘的藏品展览厅,展览物没有任何说明介绍,只被它们的主人知晓意义。
移步换景,下一件藏品,她突然心脏怦怦直跳,在如面纱的黑暗里异常清晰。
昏黄的壁灯匀称地分布在两侧的墙壁,让藏品蒙上不真切的光线。
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
在看到路停峥的背影,以及他所注视的藏品时停滞。
他翠绿的眼睛淬上了一盏昏黄的灯色,隐约失真,笑着问:“美吗?”
壁灯那样的颜色,她只在一个人的眼里见过,此刻却凝固到失语。
路停峥身后,是一幅占据了半面墙高的画框,画布是纯黑的丝绒。
黑丝绒上,钉着一扇雪白的翅膀,只有成人半臂宽的右翼。
从内到外逐渐生长的羽毛最大不过指长,而靠近脊骨位置的一线羽毛撒上了凝固的血迹。
血迹早已干涸,粘黏着蓬松的羽翼,使之边缘凌乱,还有饱满如泪的血滴落在黑色绒布上,不细看难以认出痕迹。
那血有些年头了,他拿起壁灯,映照血迹,像琥珀一样凝固了时间与空间,浮现出浑浊的微光。
她难以自止地后退了一步。
“这是你的东西,你怕什么?”
路停峥将壁灯放回去,饱含深情地仰望这副珍品佳作。
“不,不是我的。
”
她下意识否认。
“那么,验一下DNA?现在郎定河不在了,没人能拦我。
”
银荔紧紧地闭上嘴巴,紧锁眉头,他的影子在灯前扭曲变形,终于具象成了确切的阴谋,浓稠笼罩着她。
危机与恐惧的落难中,她闻到了他身上传来若有若无的芬芳酒气。
她不由得假定这是他接下来可能失控的缘由,冷静地往后退,“今天太晚了,我们明天再聊,你好好休息。
”
“哎。
”路停峥笑着摇头,有点看不上她现在的笨拙,“我可不是温文尔那样的小孩子啊,你以为我喝多了吗?”
“你明天,还要上班……”
“看到自己的器官,是什么感觉?”
他又回头,迷醉地欣赏这扇钉在墙上的翅膀,圣洁与浑浊的欲望合二为一。
他等待这一刻已经太久了。
或者说,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可以遇到这一刻。
“你可以摘掉你的心肝脾胃挂上去试试看。
”
银荔扶着橱窗的玻璃,她胸口还贴着一把冰刃防身,不动声色做好了反抗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