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尔若有所思地抚摸空洞的左眼眶,须臾还是摇摇头,“晚了。
”
她已经躲不掉这样的长年累月又炙热的注视了。
银荔僵硬地问:“有基因萎缩剂吗?”
“过去的你,无法再作为未来的你逃脱了。
”
一旦引来过于强烈的注视,所有的遮掩都将无所遁形。
“你应该找个靠山。
”格雷尔意有所指,“狼不错。
”
狼族忠贞、铁血、团结,唯一的缺点是ao难与beta结合长久。
但眼下不必求长久之计,且行且看且走且拦。
“什么靠山?”她脸色难看,“大山我都爬不上去。
”
她从来都是那个站在崇山峻岭的山脚下打转的人。
“我是指,结婚。
”格雷尔指出她跑偏的思路,“你和狼结婚,户口洗白,他在你做狼正位时尚且要忌惮几分。
”
至于昔日落位后如何,再说。
银荔想起来了,郎定河倒是跟她求过婚来着。
她很怀疑:“这样可以吗?”
“如果他愿意娶,”格雷尔按了按发痒的眼眶,“值得一试。
”
银荔窝在客厅的沙发,对着光脑的视频按钮发呆。
呆了一会儿,她又看手边,比她人还高的粉红色泡泡外壳的零食摇摇机,通过悬浮面板点击选择零食种类,摇摇机下的旋转轨道自动滑出零食。
她不知道这是一般在大型儿童用品商店才会出现的装置。
[系统提示:您收到一条视频通讯邀请,请注意。
]
她赶紧选择接通,郎定河高大的身影“咻”地闪现出来,背景好像在某一个建筑内部的拐角,头顶的光亮得摄人。
他看见她,停顿了好长一会儿,才问:“吃饭了吗?”
银荔拍拍隔壁的摇摇机,“当然吃了。
”
“零食不能当饭吃,要多吃肉。
”郎定河轻声说,“离开一周,又瘦了。
”
好不容易养出那点肉又没了。
银荔望着他沉静的脸庞,她最喜欢他的眼睛,像她爱吃搅不开的蜜糖,现下有些阴翳附着。
他很快察觉到不同寻常的注视:“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银荔摇摇头:“没有。
”
这是她第一次遇到,有人对她提起她的妈妈。
哪怕是她的爸爸,都只字不提。
她知道爸爸是人族,无比清楚另一半天使族的基因必定来自妈妈,那是她已经回避二十年的秘密。
她光脑了路停峥的资料,顿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