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杖敲了敲。
“霍铎尔,白,”这个上了年纪的老酋长把目光转向右侧,没有丝毫责怪和埋怨,道:“你们带着这群族人离开,能活下来最好!”
“我、我把他们的希望交给你们,算是我求你们的一件事……”
酋长眨动着布满皱纹的眼睛,头上的角在逃离时被石头砸断部分,但这并不有损于他作为酋长的气势。
"我老了,能走多远?拖着这副身体,拖累你们不说,也许在半路就撑不过去。
与其那样,不如留下来,有我在,这些不愿意离开的兽人心里也安稳些。
"
他生长在这块土地上,从没想过离开。
就算死,都要死在这里,荒原也分不同,在这儿,才是羱族的根。
和酋长不愿意离开的,大部分都是年迈的兽人,或者伤势过重,觉得自己活不久不愿意连累亲兽的。
他们的想法或多或少和酋长差不多,与其狼狈凄惨的死在未知的半途,不如留在原地,能活一日是一日,等待回归兽神怀抱的那一刻。
老祭司邬也不愿意走。
余白看到老祭司的那一瞬间,眼泪顷刻间滚了下来。
“邬老……”
老祭司道:“我和酋长、米恩有着相同的打算,你们年轻,恢复的能力强,生路就留给你们寻,白,霍铎尔,请你们把族人的希望延续下去,我们就留在这里,别哭,白……”
老祭司长长地叹气。
“留在原地活下去的几率渺茫,但不意味着就是死路,而且眼下的确有部分不愿意离开、不适合赶路的兽人,我们虽然留在原地,同样抱着重建部落的希望。
酋长和祭司能将大伙儿团结起来,也许在将来的日子里,兽神保佑羱族,不会让疫病的灾难降临。
”
“白,不管如何,你跟霍铎尔带着大家去找新的生路,我们也在这里等着活下去的希望。
”
事情谈到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
因为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立场和坚持,这份坚持不能用对错而论,可的确是最适合的办法。
这样的办法,只是尽可能的,让大家都有活下去的机会,不抛弃任何一个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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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霍铎尔带着余白,还有愿意离开的兽人即将启程。
南行前,兽人们抱在一块哭泣,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团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