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都被缚在袍子里,灰毛鼠兔的盖耳帽子也往前滑了滑,兜着他的脑门,遮在小巧的鼻尖上,模样当真可怜又滑稽。
霍铎尔小心摘下他的盖耳帽,粗糙的指腹细致小心地拨开他的发丝。
“有没有摔伤?”
余白反应回来,直摇头。
“没摔到。
”
他敛下眉眼,呆怔的神情褪去,反而多了一丝羞赧。
“穿太厚了,这一跤没摔到肉。
”
他双手从袍子里抽出,拍拍身上和腿脚,当着兽人的面做了遍检查,小声道:“真没事。
”
霍铎尔目光沉沉,攫着他的眉眼。
余白一避再避,霍铎尔浓眉皱起:“白,你在躲我?”
“为什么?”
从阿力家回来之后霍铎尔就觉察到这份异常,此时此刻,更是确定了内心的猜测。
余白掩声支吾,态度模糊。
霍铎尔:“我惹你生气了?”
余白:“没、没有。
”
他苦恼地抓了一把头发:“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
”
他还没适应这个过于奔放的世界,就算告诉霍铎尔,对方估计也不会明白。
他转移话题:“我的头发好长了,如果不是盖过了眼睛,或许刚才就不会跌倒。
”
余白佯装苦恼:“也许是时候把头发剪短一点,你觉得呢?”
说完,他自顾地开始翻找石刀,一旁的雄兽完全没有插话的余地。
兽人的思维大多数都很直,还会犯混,霍铎尔就这么糊涂了半天。
当夜,火光映着石壁,屋内寒冷,余白照例和霍铎尔挤在同一张床上。
他背过身,兽褥兜着脑袋,罩得他整张脸热乎乎的。
霍铎尔似乎比平时沉默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