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就选了五块的,第二天只有两个人没按时交照片,都说自己忘带了。
蒋青松是没有,另一个人是真忘了。
这些事现在想起来还有几分趣味,但没必要告诉俞柳,万一再惹得他伤心就不好了。
蒋青松什么都没说,但俞柳看着上面那个有些陌生的蒋青松,心里就一下子难过起来。
蒋青松笑了声,屈指弹了弹相片,“看着就很凶,是不是?”
俞柳摇摇头。
“好奇怪哦……”他枕在男人胸口,定定地看着那个小小的人像,“我感觉你当时心里很苦……你一定吃了很多很多苦……”一滴泪顺着他的眼角滑下来。
蒋青松搂着他,漫不经心地道:“烂泥里爬出来的人,没什么苦不苦的。
”
“苦,苦啊!”俞柳说不上来的难过,“我觉得苦!就是苦!看一眼都苦!”
他一把夺过照片,瘪着嘴忍了忍没忍住,还是哭了起来,“以后你不准看它了,我没收了!”
“好好好……”蒋青松举手投降,“你尽管拿去,别哭了……唉,你就是我祖宗……”
俞柳把眼泪往他身上蹭了蹭,吸吸鼻子命令道:“以后你要和我一起拍照片,我给你拍的时候你也不许躲!”
蒋青松稍微调整了下姿势,让他蹭得更省力些,“行,随便拍,宝贝使劲拍!”
俞柳用力搂住蒋青松的脖子,把他的大脑袋拉下来好好亲了亲,喃喃道:“你早就不在什么泥里了,对吧?而且你有我呢,我可甜了……”
一说完就被自己肉麻兮兮的自吹给臊得不行,一头埋进蒋青松胸口不看他了。
蒋青松的心一下子让这小孩给攥成了一团,爱他爱得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只觉得胸中激荡又柔软,把命捧着献给他都不够。
过了几天,蒋青松开车去学校取了俞柳的毕业照,裱好后,回家郑重其事地摆在了书房的陈列柜里。
照片里俞柳微微笑着,周围是他的老师,同学,和朋友。
他穿着整洁昂贵的衣服和鞋子,温和善良,成绩优异,所有人都喜欢他。
他弯起来的眼睛里满是快乐和天真,头发略长微卷,齿贝唇朱,挺拔地站在那里,皎如玉树临风前。
像个无忧无虑的小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