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有些遗憾,心里想着朝中哪些大臣参与了当年的运河修建,已故的工部尚书胡善泓是一个,但这人已经死了,放眼看去,他熟悉的人中,就是外公王首辅和颜大人知晓的比较清楚了。
但王首辅最近对他比较严格,且身体不太好,这点小事,还是不要去打扰他老人家了。
太子心里有了计较,语气松快道:“既然如此,孤改日去请教颜大人。
”
陈恕附和道:“颜大人见多识广,应能为陛下分忧解难。
”
他垂下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他正在想该如何分裂颜之介和王启恒,机会就送上了门。
他隐约记得,当初王首辅支持增加赋税,全力修建运河,但颜之介却主张先让百姓休养生息,以十年为期限,缓慢完成。
明熙帝最终选择了折中的办法,昭告天下,要求各地大量征集壮丁,赋税没有更改,但要在七年内竣工。
虽然因此还是让许多百姓失了性命,但对比王首辅的办法,还是仁慈了许多。
颜之介恐怕就是从那时起有了异心。
从东宫出来,陈恕穿过甬道,看见有一处宫室中的红梅开的艳丽,枝丫斜倚在墙头,驻足欣赏了片刻,心道等过两日休沐,也同姜贞去曲水池放松一回。
正抬脚要走,忽的有人叫住了他。
陈恕转身,寂静无人的甬道里,一个挺拔潇洒的锦衣男子靠在宫墙上,把玩着腰间的小金弓,玩世不恭地看着他。
小郡王怎么在这里?
陈恕心中不解,规矩地朝他行了一礼。
谢沅拂落肩上的积雪,徐步走向他,也望向墙角的那枝红梅,与陈恕单纯的欣赏不同,谢沅一个飞身,直接摘了一朵红梅捏在指间。
“陈大人好雅兴,看来在东宫过得不错?”谢沅语带笑意。
那朵红梅衬得他的手指冷玉般的白,陈恕平静地道:“殿下仁厚,微臣才能得闲观赏春花秋月。
”
谢沅一时语塞,他对陈恕这种说话文绉绉的人最是无奈,撇嘴道:“罢了,不与你绕弯子。
”
他掀眼看着陈恕,“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