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物?”金知府冷冷地道。
陈恕垂眸,用平缓地声音道:“去岁苏、松二府,遭遇水灾,陛下下令,今后若遇天灾,允许灾民从官府借粮,以大口六斗,小口三斗为准。
今平阳县有下等田二十亩,若亩产二石,则应交夏税四石,今我将新粮尽数借给城中灾民,只是青苗未熟,怕知府大人不信,特意将田泥呈上,以证清白。
”
金知府被陈述这一长串的话差点说懵,足足有一刻钟,才回过神。
陈恕竟然将夏税又借给了灾民!
金知府试图从他的话中找出错漏之处,但一时间竟无法反驳,朝廷的确有明文规定,陈恕手上捧着的,正是去岁颁布的《借米则例》。
他气得浑身战栗,怎么也没有想到,陈恕竟然想出这么个主意。
丁御史饶有兴趣地看着陈恕,但并没有出声。
金知府只是一时被陈恕镇住,多年为官的他很快想到了应对之策。
他铁青着脸道:“就算朝廷有此律法,但也该先将夏税交到州府,再由本官分发给灾民,你并没有这个权利!”
金知府此言一出,众知县的心又提了起来。
他说的不错,因为各地粮仓时常存在看管不力,导致陈粮腐败的现象,前几年,朝廷敕令各地撤掉储粮仓,将每一季的新粮运送到州府统一储存。
即便陈恕要用这批粮食赈灾,也应该先收齐了夏税,交到州府来清点完毕之后,再按照此时平阳县的人口,按规矩来分发救灾粮。
金知府见陈恕没有话说,心中不免得意,扬声道:“你就用这些泥土来敷衍本官,本官怎得知你们今年的收成是多少?人口又是多少?”
他看着陈恕沉默的神色,厉声道:“陈恕,你自接任平阳县知县一职以来,刚愎自用,不敬上司,本官好心派梁师爷去巡视,你却对他多加侮辱,如今更是藐视法度,可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啊?”
众知县闻言都是一惊,面面相觑,金知府这话一说,陈恕身上的罪名可就太重了,若再不说话,便要被捉进大牢了!
其中几个知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