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个普通的孩子一样,用龟壳测出哪一方卖的糖葫芦更甜,伙伴们便一拥而上。
只是后来,少年们逐渐长成,慢慢地离开了平阳县。
飞蓬惆怅地问陈恕,“他们也是书生,为什么书生非要考取什么功名?就像我一样,无拘无束的不好吗?”
陈恕淡淡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
飞蓬叹息道:“其实那场地动,我爹早就算到了,我跑到我伙伴的家中,告知他们的父母,但他们都不相信,反而劝我不要多想。
”
天狼寨在预知到地动之后,便有所防范,没有一人伤亡,只死了几只牲畜。
但脚下昔日繁华的小县城,一夜之间成了废墟。
飞蓬下了山,站在满目疮痍的城中,心里空落落的。
“我等了几日,想看有没有人会来帮帮他们。
但是没有,一个人也没有。
”飞蓬沉默了。
“我看到他们互相残杀,因为没有粮食,甚至……”飞蓬目睹了好几次残忍的场景,自此越发觉得人心可畏。
“所以是你们帮忙收敛的尸骨?”姜贞问道。
飞蓬点了点头,“我爹说,这个天气如果不埋葬,会有瘟疫。
于是族人们花了小半个月,把能挖的都挖出来埋了,有些腐烂的就烧了。
”
他不忍心说,几个伙伴的爹娘都是他亲自挖出来的,曾经对他十分和善的长辈们,面目全非,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他爹其实算到了,地动之后还会有一场不小的瘟疫,但实在不忍心,插手了天命,也因此身体变得虚弱,不得不将寨主之位传给飞蓬。
陈恕听了他的故事,心中无限感慨。
若当初他们能听飞蓬的,也不至于惨死,但是站在他们的角度,谁又会听一个少年虚无的预言呢?
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飞蓬两眼已经泛红,强忍着泪道:“帮完了你们,我还是要回山上去的。
”
他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