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恕向他打听了几句平阳县的事,心事重重地回到舱内。
姜贞刚喝完药,见陈恕进来,挣扎着要坐起来同他说话。
陈恕刚走过去按住她,在她的身后垫了一只迎枕。
“你方才在同谁说话?”姜贞嘴唇起皮,说话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陈恕掩饰心中的无措,向她解释道:“路过船只上的好心人,借了我一味药材。
”
行走在外,赶路又急,姜贞还病着,这几日他都没有怎么休息,脸上隐约有几分憔悴之色,还冒出了一些青色的胡茬。
姜贞伸手摸了摸,刺挠得很,扯出一个笑道:“那你一定要记得给别人道谢,都怪我,在盛京养尊处优久了,身子也不如从前好了。
”
陈恕拧了帕子给她擦脸,垂眸反驳道:“不怪你,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
贞贞最是爱美,这一路走来风尘仆仆,又大病一场,脸色苍白的像朵被雨打湿的花,可怜极了。
都怪他,就因为心中不舍,便低估了一切风险,匆忙将她带走。
姜贞病中更爱撒娇,软软地将两条白生生的胳膊搭在他背上,仰着小脸让他帮忙擦拭。
陈恕仔仔细细地抚摸过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胸口十分酸涩。
擦完脸,姜贞嫌躺着无聊,不肯睡觉,要陈恕同她说话。
陈恕想起一物,从袖子里取出,放到姜贞手中。
“这是什么?”姜贞举起手中的红符,好奇地询问。
陈恕回道:“这是那好心人给的平安符,说是从元真太子庙求的。
”
元真太子庙?姜贞一下子就回想起来了,“原来是那里,以前我爹还同我说过,那太子庙是先前太子降生时挖出宝物的地方,太子出阁读书时,当时的知府特意修了生庙庆祝。
”
陈恕也听说过这个太子庙,不过他觉得不管是宝物还是生庙,都是虚无之物。
二人都没有把这符放在心上,姜贞让红杏把它收到了箱子里。
越往南,天气越加炎热,姜贞的病拖延了好几日,终于是慢慢好全了。
不过陈恕也不许她傍晚出去看夜景,怕吹了河风又着凉。
这日船行到河间府境内,远远的便看到两岸的半山坡上屹立着一座红瓦金饰的庙宇。
前方的码头人来人往,许多人都是朝着山上的庙宇而去。
待走的近些,就能看见庙宇上熠熠生辉的牌匾元真太子庙。
元真是太子的名讳,三拜九叩的百姓们因为各种各样的烦心事前去求佛,却求得不是真佛,而是太子。
姜贞听陈恕说过,元真太子资质平平,只能是守成之君。
这样一个对国家并没有任何贡献的人,只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