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等待秋后问斩,胡家被抄,男女老少皆充作官奴。
陈恕就站在无极殿中,看着昔日绯袍加身不可一世的工部尚书胡善泓俯首跪地,连一句“冤枉”都没喊出来,就被拖了下去。
许世清就跪在中央,背脊直挺。
散朝后,陈恕回到翰林院,便听有人在议论许世清。
“他这回可是彻底得罪王大人了,你说陛下会保住他吗?”
“难说,毕竟他也没什么背景……”
见陈恕过来了,几人连忙止住话头,但打量的目光流连在陈恕身上。
陈恕没有理会,回到号房后不久,在中午休息的时候,许世清竟然回来了。
许世清掩上门,坐在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
陈恕见他似乎并没有即将高升的喜悦,眉目间反而含着说不清的愁绪,轻声问道:“子舆可还好?”
许世清原本正坐着出神,被陈恕一句话惊醒,徐徐转头看过来。
他翕动嘴唇,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二人相视无言。
良久之后,许世清突然起身,垂首对陈述道:“瑾之,你会怪我吗?”。
陈恕不明所以,拧眉看着他。
许世清露出一个自嘲的笑,“我抢了原本该是你的机会,你会怨我吧?”
颜之介同陈恕见面并不频繁,但因为他也在内宫中服侍陛下笔墨,只要有心,就能揣摩出一些事情。
那日陈恕拒绝了颜之介,从茶室中离开时,许世清就在隔间里注视着他的背影。
陈恕淡淡笑了笑,“子
舆,不是你抢我的,是我不能答应。
”
许世清眼中忽然冒出两行热泪,“瑾之,我知你心有明灯,觉你高山仰止,但瑾之,我没有办法。
”
他轻声呢喃,“我没有办法,对我来说,这是唯一的机会……”
陈恕吃了一惊,许世清从未在人前这样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从袖中摸出帕子递过去,许世清接过,仔仔细细地将脸颊上的泪水擦干净。
陈恕正要问话,外面传来了人声,许世清脸色又恢复沉着,勉强笑了笑,对陈述道:“瑾之,我要走了,今后恐怕难得再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