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还穿着桃红小袄,头上戴着厚实的风帽,姜贞看她一晃一晃地走上前朝自己行礼,忙叫红杏过去搀扶。
坐在下首的女子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脸色却十分憔悴,看着孩子的眼神既心痛又无可奈何。
姜贞让红杏去厨房端热牛乳给那孩子喝,无奈道:“大小姐,孩子身体不好还是尽量少出门。
”
陈芙面容苦涩,“我原也不想过来的,这是今日我夫君纳妾,我实在无处可去,只能来找你说说话。
”
姜贞疑惑道:“纳妾?竟也不问问你的意思吗?”
主君纳妾主母却不在家中?
陈芙泪盈于睫,“他们一家人如今早不将我放在眼中,这已是今年抬进来的第二个妾了,我在与不在没什么妨碍。
”
她果然如方才所说,只是来找人说说话,不顾姜贞的沉默,自顾自诉苦道:“如今我才知道,我当初有多蠢。
吴家这门婚事,当初祖父祖母甚至太爷爷都劝我不要答应,而我被荣华富贵迷了心窍,今日种种,都是报应。
”。
姜贞与陈芙不算熟悉,二人幼时甚至还有些过节,但归根到底,陈芙也不曾害她什么,姜贞虽然不同情她的遭遇,也不会在此时落井下石。
陈芙也并不需要她的安慰,看得出来她只是需要一个能诉苦的对象,不知那吴府是什么情况,竟将一个当初那样娇艳的少女折磨成这般模样。
姜贞唯一心疼的是陈芙这个才两岁的女孩儿,这孩子身子弱,但格外懂事。
大人说话就一直安静地在一旁喝牛乳,吃糕点。
牛乳喝完,小姑娘眼巴巴地看着姜贞。
“娴姐儿,不可以再要了。
”姜贞还没说话,陈芙先出声了。
娴姐儿显然没有饮够,但母亲不许,她便乖乖地垂下了小脑袋。
陈芙解释道:“这孩子自幼脾胃虚弱,什么东西都不敢给她多吃。
”
姜贞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