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世家子弟都抱着不咸不淡的态度,一个小小的翰林院,里面的势力也是盘根错节,他不想站位在任何一边。
同科当中有许多人也是如他这般作为。
这位次辅之子颜怀轩倒是让陈恕最为另眼相看的一个,因为颜怀轩本人性格热情赤诚,虽然大家都知道他的父亲是内阁次辅,但颜怀轩从未在翰林院中嚣张生事,反而十分低调,一心只钻研学问。
另一位王首辅的嫡孙王廷敬就要张扬一些,鲜少来翰林院点卯,来了也是四处闲聊并不做事。
陈恕对颜怀轩更有好感,而颜怀轩也是抱着要同陈恕结交的心思同他来往。
二人如今虽说算不得朋友,不过也是比较熟悉了。
就这样一路说着话到了翰林院,颜怀轩另有事务,陈恕同他分开,自去号房整理史籍。
坐下没一会儿,许世清也到了。
二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也是熟人,许世清话不多,但性格沉稳,从不参与别人的事,在陈恕看来,这也是一个聪明人。
不过今日许世清刚坐下没多久,就一反常态地端着茶朝陈恕过来了。
“瑾之,我有一事……”许世清难得露出吞吞吐吐的样子。
陈恕接过茶,问道:“守仁有何事为难?”
许世清打量了左右,见无人路过,才凑过来小声道:“我夫人听闻你家的银楼有好些新奇的首饰,她想见一见你的夫人。
”
陈恕没想到是这事,思衬片刻道:“这事我得回去问一问我家夫人的意思。
”
许世清连忙拱手道:“应该的,应该的。
也是我唐突了。
”他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内子爱美,前些日子在曲水池见过陈夫人一面,就此记下了,每日回去都缠着我,我也是没法子。
给你们夫妻添麻烦了。
”
官服衣领高,不过一丝红痕还是从许世清耳朵边露了出来。
陈恕抿唇,暗道这一定是被挠的。
许世清一向沉稳,没想到也是个惧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