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恕也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的关节。
父子二人百思不得其解,陈明修只能感叹道:“若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姜兄为官清正,然而不懂转圜,当初原武县常年遇洪,王首辅建议开山疏水,然而江兄却反对,道原武江常年决溢,是因为泥沙淤积在下流,应当先治沙再治水,不过王首辅并没有同意。
”
陈恕不解,“为何不同意?”
陈明修思索片刻道:“运河竣工在即,若再从下游治沙,会耽误工期。
”
他拧眉,又觉得这事的确有蹊跷,不过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哪里不对,只好暂时放下。
不过对夏文宣的那番话,陈明修是极其不赞同的,他郑重地对陈恕道:“你拒绝了夏大人,这很好。
咱们陈家人,绝不做那等攀炎附势之辈。
”
言罢,又想起自己的兄长,陈明修蓦地沉默了。
陈恕应了一声,目光坚定道:“父亲放心。
”
陈明修忍不住多说了几句,“或许当年真有什么隐情,但为父相信姜大人的品性,他绝不是什么贪官污吏,若真论为官为民,为父不如他多矣。
”
提到年少往事,陈明修也有些感伤。
姜和一生正直,即便对上首辅,也丝毫不怯,他扪心自问是做不到的。
看着沉稳的长子,陈明修满怀期待,他算是辜负了自己年少时读书的志向,但是恕哥儿应该能实现他自己的理想。
做一个真正的好官。
*
婚期定在四月十六,这是个由寒潭寺大师亲自算出的好日子,宜嫁娶。
按照习俗,婚前夫妻二人不能见面,四月十二,姜贞住到了城南小宅,也享受最后一段与姜老太太共处的时光。
姜贞这次原是想带姜老太太一起回盛京,但没有想到的是,姜老太太却拒绝了。
“贞贞,祖母老了,不想再挪动了。
祖母就在扬州替你守着宅子。
”卧房中,姜老太太慈爱的给姜贞梳着头发,缓缓地道。
姜贞还像小时候一样在祖母身上蹭了蹭,有些不舍,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