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的情绪被红杏一语道破,抿唇道:“胡说什么呢,快些回去吧。
”
贡院中的陈恕,找到自己的号房,离发卷还早,他将炊具笔墨摆好,便端坐在狭窄的木板上沉思。
其实他心里并不是毫无波澜。
在京里这些日子,他一边跟着柳大儒求学,一边也在观察京城的局势。
上一届会试共录取了三百五十多名进士,是这十年中最多的一届,他曾经的师兄阮从南就是那一届的二甲,听说他来京城,二人还见了一次。
分离几年,陈恕差点没有认出如今的阮从南。
当年志得意满的少年,如今满面风霜,说起科举,阮从南竟灰心丧气地同他道:“师弟,我曾以为金榜题名就能青云直上,可如今才知自己有多天真。
”
他满眼复杂地看着陈恕,似是话中有话,“鹬蚌相争,渔翁坐收其利,我们不过被殃及的池鱼啊……”
那一顿饭吃的并不尽兴,阮从南心事重重,满面凄苦,陈恕也不好多问。
陈恕并未深想过阮从南的话,他只听柳大儒大致讲了朝中的格局,知道首辅王启恒在朝中地位最盛,当今身弱,只有一位长到成年的皇子,也就是王皇后所处的皇太子,但太子资质平平,全靠外祖父王首辅为其谋划。
他猜测,朝廷录取如此多的进士,应是党争之故。
那么是谁,想在王首辅的眼皮子底下,要推翻他呢?
陈恕不得其解,忽然吹来的一阵冷风唤醒了他,陈恕起身煮粥,不再想多余的事情。
会试亦是三场,考完最后一场,陈恕回到陈府已经是二月中旬了。
陈明德想问问他的情况,但心里又十分复杂,怕陈恕考得不好,又怕陈恕考的太好,他心里暗暗祈祷,最好陈恕就像当初的自己一样,考个二甲榜尾。
“恕哥儿辛苦,这几日便好好歇一歇。
”对上陈恕冷淡的神色,陈明德咽下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