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一声,屏退了下人,坐到江氏下首。
他双手端正地放在膝上,语气平静地道:“母亲,想必你也猜到了,这回儿子应该是落榜了,抱歉,让父亲母亲失望了。
”
江氏怔愣地失去言语。
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魂儿,心里虽失落,但也勉强笑了笑道:“恕哥儿,说什么呢,没中也无事,你年岁尚小呢,你爹当年也是考了两回才中。
”
陈恕淡淡一笑。
江氏心中五味杂陈,其实她也猜到了,这两日扬州城中传来了两三次中举的喧闹声,报喜人骑着高头大马,敲锣打鼓,但都从陈家门前路过了。
她就是有点不可置信。
明明长子是闻名江淮的神童,且顾先生都说了,此回必中,怎么就落榜了呢?
陈恕见她笑的牵强,心中也不好受,并不想在和方院多待,起身告退了。
姜贞从二人的谈话中也知道了陈恕落榜的消息,虽有些惊讶,不过她并没有多失望,祖母常说爹爹当年读书厉害,那也是二十岁才中举,陈恕才十三呢。
待陈恕走后,江氏失魂落魄地坐了半晌,对陈莹和陈愈道:“这喜糕既然吃腻了,就收起来吧。
”
陈恕从和方院出来后,在返回虹园的路上,被一记轻柔女声叫住了。
他停住脚步,一道纤细的身影从树后绕了出来。
赵清月轻咬贝齿,袅袅婷婷地叫了声“恕表弟。
”
陈恕与她不熟,淡淡应了一声,就要迈步离开。
赵清月忙追了上来,着急道:“恕表弟,请等一等,我有话想问你。
”
陈恕无奈道:“赵姑娘有何事要问?”
他只知道赵清月是大夫人的远方侄女,与陈芙似乎玩得很好,但他就没同她说过几句话。
赵清月眼圈蓦地红了,楚楚可怜地问道:“恕表弟,这回你当真落榜了?”
陈恕莫名其妙,她是大房的表亲,他没中,怎的她如此伤心?
赵清月确实伤心,陈芙出嫁后,她还留在陈家,就是为了陈恕,原想的是陈恕若今年中了举,最迟明年就要定亲,到时她去求一求大姑姑,就能与陈恕结亲了。
若她的夫婿是十三岁的举人,说出去谁不艳羡。
但陈恕竟然落榜了!
赵清月不敢相信,顾不得许多,瞒着丫鬟,偷偷来问陈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