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到这些天,自己总放心不下,还是咬着牙跟了上去。
裴长意听着身后响起的脚步声,眸光一沉。
他将手中书卷放于桌案上,眼神淡淡看向裴长远:“都要成家的人了,有什么为何不与兄长直说?”
裴长远听他主动提起自己的婚事,眉目间有些不自然,紧张地搓着手:“兄长都听说了?”
裴长意点头:“母亲与我提过一句,并未细说。
你此番来找我,可是有什么想说的?”
裴长远仔细想着措辞,他没想到裴长意如此自然坦率,倒是让他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站在原地,脚尖在地上用力碾着,不知要怎么说,才能不引起裴长意的怀疑,又能试探他的虚实。
裴长意低垂着眸子,将他所有细微的动作全都纳入眼底。
见裴长远站在那不说话,裴长意也不着急,干脆打开卷宗一页一页翻了起来。
见他如此淡定,裴长远更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瞧他翻了一页又一页,已然翻了半本,裴长远往前迈上一步:“兄长可曾听闻,我从小就与那王尚书家的千金订了婚约?”
裴长意轻撩了撩眼皮,手中玉竹笔并未停下,仍在卷中上不知写着什么,淡淡嗯了一声。
他那时正在林家村,改了名换了姓,又如何能知道定远侯府的二公子与王尚书家嫡女的婚事?
更何况,如今这婚事是真是假,于他而言没有区别。
裴长远见裴长意很平静,继续说道:“当时也是尚书夫人和母亲一句戏言,母亲并未当真,想不到尚书夫人倒是听进心里,一直将那王家妹妹留到今日。
”
谎话说多了,心就安了。
裴长远越说越顺,说得眉飞色舞:“兄长是知道的,我对月儿妹妹是一条心,可父母之命亦是不能违的。
”
“母亲当年与尚书夫人的确定下了我们的婚约,我总不能出尔反尔,耽误旁人……”
他一边说话,一边悄悄抬眸看向裴长意。
打从在书房外头见到裴长远,裴长意心中大抵猜到他今日来此,是为了要试探自己是否已起了疑心。
裴长意在卷宗写下最后两字,放下手中玉竹笔,抬眸看向裴长远,眼神里带上了一丝赞许:“不错,你如今已有了自己的担当,难怪母亲如此欣慰。
”
裴长远有一些错误,眼膜微阔:“兄长的意思是我做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