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遮垂眸,从书生案至今,太子在裴长意手上从未占到过分毫便宜。
哪怕是这一次太子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处于高峰,也不过是绑了一个弱女子。
挟持一个女子来要挟裴长意,实在谈不上高招。
自己若是选了太子这条康庄之道,且不说他能不能害到裴长意。
陆遮可以想象,若是这次裴长意死了,太子可能会毫不犹豫推自己做替罪羊。
若是他们根本杀不了裴长意,以太子的秉性,一定会让自己的护卫假装成好人去救裴长意,卖他一个人情。
而自己要么为他们牺牲,要么仍然是那个想要害裴长意的替罪羊。
太子好谋算,他也不是傻的。
与虎谋皮,从来都不是一个聪明人的选择。
陆遮低垂着眉眼,语气谦卑恭顺:“这位大人,请您帮我向殿下解释。
”
“并非是我不愿意帮殿下,而是我实在没有这个能力。
”
他抬头,看向护卫手中的那颗珠子,面露一分苦涩的笑意:“殿下计之高远,我等望尘莫及。
”
“若是太子殿下有什么计划,定然也都是天衣无缝。
加上我这等愚钝之辈,怕是反而给殿下拖了后腿。
”
陆遮这番话,字字句句是奉承夸奖。
可言下之意,却是拒绝。
太子护卫脸上神情一僵,阴沉的目光里带着明显的威胁之意:“陆贡士,这些话是太子殿下让我转达给你的。
”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
陆遮面露难色,眼睫微颤,后背却是打得挺直:“陆遮惶恐。
”
“承蒙殿下厚爱。
我并非不想为殿下做事,只是如今我只想将人救出来,旁的事,就算我有心,也没有这个能力。
”
他被关在典狱司里的日日夜夜,他都没有闲着。
对朝堂大事,对这几位皇子,他都有过了解。
以太子如今的品行,鹿死谁手,尚且不知。
在没有确定哪艘船能开得更远之前,陆遮是绝不允许自己随意上船的。
树上的护卫面无表情地看向陆遮:“你可想清楚,若是站在殿下的对立面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裴长意有本事,有底气,敢得罪太子殿下。
他陆遮要不要掂量掂量自己的重量,他也配。
陆兄,我们已将这附近全然找遍,也找不到珠子啊。
赵明堂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