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最后一位。
唯有裴长意,不论在何种状态下,他都会为自己考虑……
徐望月轻轻撩起眼皮,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唇角微不可察地一勾。
裴长意压抑克制,终究是忍住了内心疯狂的冲动,一连喝了两杯冷茶。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是压抑不住的温柔:“不用担心我,松阳县的事都安排妥当了。
”
他不能说得更多,对徐望月也不必说得更多,她自然会明白。
徐望月敛了敛神色:“世子爷要如何处置那些流民?”
那些流民里,无辜稚子明亮的眸子始终在她眼前反复出现。
她放心不下,这一日都未曾用膳。
裴长意搁下茶盏,缓缓道:“明日我去县衙开仓放粮,你可要一同去瞧瞧?”
“可以吗?”徐望月目光一亮,朱唇亲启。
转瞬间她又摇了摇头:“还是不去了,开仓放粮,是官府之事,带着我不好。
”
“正好二公子联系了他的朋友,明日要当街施粥,我去帮忙吧。
”
裴长意眉眼寂寂,看着无端有些落寞,淡淡嗯了一声。
与他一同去开仓放粮不好,和裴长远一同当街施粥便可以?
裴长意眸光微动,心中辗转百回,眼底浅浅染上一抹愠色。
哪怕无人之时,她会关心自己。
可大庭广众,她时时刻刻都要和自己撇清关系。
名不正,言不顺。
裴长意眸底有错杂的情绪翻涌,默默地凝视着她。
不能怪她。
无人再开口,房中安静下来。
安静不过片刻,青芜和裴长远走上楼来,一路走一路还在说笑。
离开了侯府,青芜性子活泼了些,裴长远也没有公子的架子。
他还没走进门,就大大咧咧地说着:“你们总说我纨绔,纨绔也有纨绔的好处,不然去哪找这么多富商朋友施粥?”
青芜笑盈盈地答道:“是了,这一次的确是二公子的功劳。
”
裴长远走进门,很自然拉过徐望月身旁的椅子坐下,兴奋开口:“月儿妹妹,这一次我费了好大唇舌,才让他们出银子赈灾施粥。
”
“你若是想为了流民感谢我,就陪我一同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