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间不似平日清冷疏离,倒是多了几分柔和。
“陆贡士不是外人,只他知道你我关系,无妨的。
”
“想来陆贡士为了望月名声,也不会在外胡说的,是吗?”
陆遮嘴角掀起一抹笑意,面色却是阴沉得可怕,眸底有错杂的情绪翻涌。
关系?什么关系?
若偏要论个先生的名头,也是他属第一位。
他点了点头,“望月妹妹,自是最重要的。
”
徐望月端详着自己的字,又挑出了不少的毛病,“你们都不对我说实话,我瞧着此处,我的笔锋还是稚嫩了些。
”
“还有这里……”
陆遮此刻哪有心思听徐望月讨论练字的心得,他只恨自己一时不察,落入他人陷阱。
他被关进典狱司里,这短短时日里,他好像失去了他人生最重要的东西。
看着裴长意低垂了眉眼,不疾不缓地为徐望月指点着,陆遮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属于他的,他定要夺回来。
马车缓缓停下,裴钰的声音在帘子外头响起,“世子爷,御史府到了。
”
裴长意敛了敛神情,眼眸低垂看着徐望月,“去吧,我在此处等你。
”
以他的身份,自然不便陪着徐望月进徐府。
徐望月心口微微一震,撩了撩眼皮,淡淡嗯了一声。
裴钰先扶了徐望月下马,由着陆遮自己跳下马车。
裴钰就站在马车边上,不近不远地看着徐望月和陆遮往御史府走去。
他轻声在徐望月身后说道,“二姑娘,若是有事,你大声喊一声,我便过来了。
”
徐望月没有回头,背对着裴钰,微微点头。
御史府外头,落日余晖淡淡地洒在青石板路上。
徐望月脚步轻慢,眉宇间带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她从徐府离开时,心中只惦记着如何才能救陆遮哥哥出来。
并未想过,自己会以何种形式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