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闪过一抹冷冽,转瞬即逝。
“想不到,太子殿下对我庶弟如此关心。
多谢殿下关切他的终身大事,只是他不过是个纨绔,怕是对殿下的大业没有助益。
”
裴长意语气疏离,听不出他语气中的情绪。
他抬头看向太子,眸中一片冰寒,没有丝毫的温度。
太子嘴角微勾,手指在桌案上不轻不重地敲着,“原来在裴卿心中,二公子竟只是个纨绔,我原以为你们兄弟情深……”
裴长意眉心微微动了动,人淡淡地转过头,漆黑深邃的眼底,平淡地没有一丝情绪。
“裴家兄友弟恭,可龙生九子,尚且各个不同。
更何况我和裴长远并非一母同胞的兄弟,性格自是不同。
”
“我们二人,原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
“他愿风花雪月,我自是尊重。
我为百姓鞠躬尽瘁,他自然也不能多加制肘。
”
“殿下对我兄弟二人的关切,长意铭感五内。
”
裴长意早就知道太子一直拉拢裴长远,试图以兄弟之情拉拢自己。
今日他将话说得明白,也希望太子能明白。
太子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弧度,似笑非笑,“想不到裴卿兄弟两个情深义重,却又截然不同。
”
“难怪了,二姑娘她不喜欢二公子,看来我应当把二姑娘送给裴卿才对。
”
裴长意修长的手指搭在青铜色的酒杯上,盈盈阳光下,连指尖都微微发着光,没什么情绪的目光从酒杯上挪开。
裴长意缓缓转头看向太子,眼底是一贯的清冷和漠然,“微臣多谢太子殿下好意。
”
“只是二姑娘并非是物品,岂能送来送去?”
“婚姻大事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要尊重她自己的意思。
”
“若她当真与我庶弟情投意合,我也不能强人所难。
”
太子忍不住大笑起来,好一个裴长意!
好一个强人所难。
裴长意语气恭敬,眉眼间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太子此刻的笑容微妙而复杂,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让人琢磨不透他真正想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