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刚走到栖梧院外,就见月色下矗立着几个嬷嬷。
徐望月心口一颤,有一丝不祥的预感,她走上前看清楚,站在眼前的是云嬷嬷。
“这么晚了,嬷嬷怎么会过来?”徐望月行礼,语气乖巧。
云嬷嬷冷着一张脸,微微撩起眼皮,从头到脚打量着徐望月的装扮。
“这么晚了,二姑娘打扮成这副模样,是去了哪里?”
徐望月一怔,还未想好如何解释。
就见云嬷嬷冷笑,“姑娘也不必想主意骗老奴,老夫人要见你,跟我走吧。
”
赵氏要见自己?
徐望月心口一沉,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但很快调整过来,温顺地跟在云嬷嬷身后。
赵氏的屋子里四角都放着银炭炉,很是暖和。
徐望月从寒风中突然进到这么温暖的屋子,炭火一熏,她双眼通红,几乎要落下泪来。
她低眉顺眼地站着,恭敬给赵氏行礼。
赵氏端坐在上位,一改往日对她温和的态度。
她手中执了一个碧色茶盏,缓缓地拂着杯盖,一口一口抿着茶水。
直到那盏茶饮了一半,徐望月站的腿都有些麻了,赵氏这才开口问道,“二姑娘,这是玩的什么?打扮的如此奇怪?”
徐望月神色微微一怔,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赵氏既然让云嬷嬷在院子外头等她,想来今晚的事她都了解清楚了,那便没什么可解释的,只能站着认罚。
往日徐望月如此低眉顺眼,总让赵氏觉得她乖巧可人。
可今日她的一言不发,看来却像是在挑衅自己。
赵氏强压着的怒火几乎压不住,手中茶盏瞬间飞出,落在徐望月脚下,碧色碎片在徐望月脚下绽开。
徐望月吓了一跳,身子却一动未动。
莫说是赵氏将茶盏砸在她脚下,便是砸在她脸上,她此刻也不能还手。
陆遮哥哥的案子好不容易有了眉目,她一定要留在此处,将这案子继续查下去。
无论受了多大的委屈,她都要忍着。
“母亲!”门突然被推开,喝醉酒,站都站不稳的裴长远,推门冲进来,很紧张地将徐望月一把拉开。
裴长远看清楚徐望月没事,抬头看向赵氏,眼中隐隐有些怒气,“母亲,今日是我带二姑娘出去的,你要是有什么脾气尽管冲我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