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疯?”五福嬷嬷抬起头来,冰冷的眸子里带着笑意,“二姑娘整整烧了两日,红玉和那乡野丫头过来求见姑娘好几次,老奴做主,没让她们进来,也没帮二姑娘请大夫……”
“难怪!”徐瑶夜瞪大了眼睛,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嗔怒,“怪不得世子爷会将我禁足,原来是你!”
“姑娘恕罪,老奴不得不这样做。
”五福嬷嬷语气坚定,“若是请了大夫,验出她中了毒,大姑娘就麻烦了。
”
“你的意思是,她是因为中毒才会发烧的?”徐瑶夜见五福嬷嬷点了头,她大笑起来,心里是许久未有过的畅快。
“好,今日发烧,明日发疯。
我倒要看看,我这位庶妹能挺多久!”
徐瑶夜给徐望月下药,是不久前刚起的念头。
这件事太阴毒,她做得极其隐蔽,连身边的碧玉都瞒着,只有她母亲许氏和五福嬷嬷知晓。
平日里徐瑶夜和五福嬷嬷讨论此事,也都是避着碧玉的。
五福嬷嬷没有发现今日她匆忙跑进来,门只虚掩着,并未完全阖上。
而此刻,碧玉就站在门口,不住地发抖,手中水盆里的水已然洒了小半盆在地上。
她知道大姑娘讨厌二姑娘,可也只以为徐瑶夜想将徐望月草草嫁出去,却从没想过她竟想要她的命……
也不知徐望月是不是命大,她安稳地倒在裴长意的怀中,昏昏沉沉,好似睡着了。
裴长意放慢了手脚,轻柔地把她抱到暖榻上,轻声唤着,“二姑娘。
”
赶来的裴钰和本就站在不远处的裴长远,几乎是同时冲到了马车底下。
两人相撞,差点都没站稳。
裴长远头晕目眩,愈发觉得自己刚才听见裴长意的那一声“望月”,是幻觉。
“二姑娘怎么了?”裴钰着急,正想上马车帮二姑娘诊脉。
裴长意微微侧头,余光寒冷如冰,“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别丢人现眼了。
”
裴钰脸一红,想到那日在祠堂的事,罢了,自己的医术的确比不上同仁堂的秦大夫。
裴长远一把推开裴钰,左脚刚踏上马车半步,便被一个冰冷的眼神盯着。
这眼神太过渗人,吓得裴长远唉呦一声,摔下了马车。
裴长远从未在兄长身上见过这样的眼神。
额头上都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