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随便逮捕他们!”随即得到的回答极不耐烦,而又像是特意强调:“他们每个人都受到了指控。
来自诸位校方的联名指控。
”
“你们没有证据!”
“他们会承认的。
好了,现在还缺一个疑犯,如果你们蓄意窝藏,请把他交出来――亚瑟?卡尔洛夫!”
“您怎么能――怎么能默许军队闯进神学院,随意把我们的学生交给他们!”
几乎与此同时,沃芬贝格执事长颤抖着声音,几乎失控地质问阿德勒院长。
后者漠然地坐在靠背椅上,依靠宽大的桌子隔开他们的距离。
“您别忘了我们最开始就达成的共识。
舒陶芬伯爵的预见都实现了。
”他生硬地解释道,“他虽然是世俗领主,可是一心维护我们的利益,所以我亲自写信请求舒陶芬伯爵,将他们交付审判。
”
“您真的认为他是为了维护教会的利益才这样做的吗?!您在把我们应有的权力拱手让人――”
“我们不得不承认,他处的位置使得他比我们更洞悉态势。
您瞧,如果我们早遏制住苗头,很可能事情就不会演变成如今这样了。
”
“您是什么意思?”
“难道您还不明白吗?您的教子必须为他的傲慢付出代价。
”
老人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为什么这么肯定……”他斟酌着,但显然措手不及,“您并没有证据证明这些事情跟他有关,不是吗?”
“您为什么总是替这些狂妄无知的家伙辩护?”阿德勒提高声音反问他,“是为了推卸您该负却没负的责任吗?”
沃芬贝格没想到会受到这样的质问,他一下子懵了,哆嗦着嘴唇,在节制和发怒之间踌躇,但此时两人都被一串急急的、完全罔顾礼节的敲门声吓了一跳。
“院长大人!请开门!”有人在外面惊慌失措地叫喊。
“我应该说过这时不要打扰我!”阿德勒怒气冲冲地吼道。
“不,大人!出大麻烦了――暴动!学生暴动!”
沃芬贝格冲过去打开门,看到一个修士站在那,汗水淋漓,面孔被恐惧扭曲了。
他急忙抓着他:“怎么会有学生暴动?”修士喘着粗气,
惊魂未定地说:“学生们堵塞了大门,伯爵的士兵无法带走疑犯,然后他们就争吵、动起手来――天哪,竟然敢袭击军队和自己的神长们……”
老执事长没等他说完,便急急忙忙地向外面奔过去。
“您别去!”他在后面大喊,“他们都发疯了,连您也会有危险的!”
莱涅并不清楚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究竟有多久,在好似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的时间里,他像守大斋戒那样冷淡了进食和睡眠。
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蜷缩着身体,眼睛一动不动地凝望着墙上的基督受难像。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他过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忽略了为何一直无人过问如此反常的行为。
直到外界的喧闹渐渐地像洪水一样冲破堤口,涌进窄小的窗子,触动了他麻木的神经,将他从遥远的地方拉回现实。
他终于抑制不住好奇和不安,走到窗户边向底下望了一眼。
假如罗得的妻子在目睹所多玛覆灭而变为盐柱的一瞬间,曾惊恐万状的话,莱涅也是同样的反应。
脚下的人群涌动着,暴烈而疯狂,操着佩剑和棍棒大打出手,攻击士兵和所有在场的教士。
那不是群鬼,不是恶徒,每一张脸他都认得,都是他的同窗和朋友,然而他们脸上的暴戾他不认得。
这简直是一场荒唐的噩梦,他们在叫嚷混乱不清的句子,但有那么几次,莱涅清清楚楚地辨认出一句:“你们别想得到亚瑟?卡尔洛夫!”
当他刚刚要奔下通往广场的台阶,冷不防被人一把拽住。
这个趔趄使多日疲惫的他险些昏厥。
“你疯了吗,还想阻止他们?”他眼前发黑,脑海里嗡嗡地响,只听见汉德尔的声音灌了进来。
“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