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零点点头,发丝摩擦在枕头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我母亲是一个很温柔而且不喜欢计较的人,她从不会因为自己的工资比继父的工资高而有任何的优越感,也不会因为我继父对他的孩子照顾得偏多而不高兴。
所以,她临死前对我说……对不起。
我觉得可能也是觉得原本想给我一个完整的家,但最后并没有实现而很愧疚。
”
“其实她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虽然她和我父亲赚了一辈子的钱都落入我继父的口袋。
但是至少,她有一个很好的妹妹。
我在意大利的小姨家生活了十年。
小姨家没有孩子,就把我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
“我的妈妈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
她们都对
我非常好,尽管血缘没有那么浓厚,可是却补足了我所有该有的亲情。
但我从小就不是一个省心的孩子,也辜负了她们很多。
大姨家里经营着一家百人企业、小姨和小姨夫父都是在意大利非常知名的音乐家。
她们当时曾跟我提议,要么成为小姨一家的接班人、要么加入大姨家的企业成为分企的负责人。
但是都被我拒绝了,我选择了一条和她们建议中完全相反的一条……黑暗的路。
”
艺术家、企业家。
培养出了一个拥有贵公子气质的伯西恺。
“在这条路里,我做了很多不得已的事,也成为了自己从前最讨厌的人。
在我看来,人的一生就是一场荒谬的演出,有开始就会有谢幕。
只是有的人在离场前享受的是掌声和鲜花,而有的人是唏嘘和啜泣。
”
付零紧紧地攥着他的手,小脑袋朝他的位置凑了凑:“你憎恨你的继父吗?”
“不恨,但讨厌。
他对我没有养育只恩,对我来说只能算是一个稍稍有几年相识的陌生人。
如果不是因为他现在住在我母亲的房子里,恐怕连这一点点讨厌也会荡然无存、消失不见。
”
“你这种避只不及的行为,和我对我老爸的态度截然相反。
我现在才想明白,真正的讨厌是恨不得对方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而不是像我这样,一边说着讨厌、一边拼命的想要知道我爸对我的态度。
”
伯西恺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