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就开始逐渐变少。
我明明都记得很清楚了,可是总是在每个月对账的时候画不上等号。
我就用自己的工资垫付,可这样换不够,梁护士长竟然换把所有的一切都怪在我的身上,对我冷嘲热讽。
”
“她说,我瞎了一只眼就总是看不清对账;她说,说不定就是我拿走的;她说
,就是因为我手脚不干净所以才会被人打瞎眼睛……”
付零看到他的肩膀在左右抖动着,这是情绪达到紧绷状态的第一反应。
马白猛然抬起头,没有在看伯西恺反而瞧向了付零的位置。
付零看到他泛白的右眼球悬挂在松松垮垮的眼皮底下,只有左眼里的神情像是一片死寂沉沉。
那个眼神是付零从未见过的晦暗,仿佛在里面看不到任何生气,存留的只有暗无天日的绝望和卑微。
马白就像站在黑暗里的人。
他恨不得让自己变成这世间最不起眼的人,更是拒绝所有人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因为每一寸,都会让他如针轧背。
可是他却看向了付零,仿佛付零的身上拥有他需要的某种东西。
付零亦然瞧着他,那直勾勾看着自己的左眼仿佛风云骤变,四周的一切景象像是万花筒般卷动潮涌。
原本的寂静逐渐被雨声充斥,嘀嗒、嘀嗒、嘀嗒……
那倾盆大雨淋在付零的身上,触感真实且冰冷,将她身上的护士服全部淋透。
冷引寒风。
一个黑衣黑帽黑裤的男人,站在自己的面前,缓缓蹲下。
他的脸上戴着一个黑色的口罩,仿佛来自黑暗。
“你好呀,付零。
”
“幺幺?幺幺?”
伯西恺的声音穿破这回忆,将付零从那被雨水染红的世界里拉出来。
“你怎么了?”
付零站起身,摇了摇有些发木的脑袋:“没事,我去趟洗手间。
”
起身推开输液室的门,池唐和周武坐在输液厅正在补觉。
看到付零的时候,池唐也跟着坐了起来,一路小跑跟在付零身后:“小校花,你干嘛去啊?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啊?”
“洗把脸,清醒一下。
”付零朝着右边的洗手间走去,池唐紧跟其后。
她拧开水龙头,手摊在水流下面捧了一汪水。
清水顺着她的指尖流淌出去,掩盖了池唐的声音。
“‘它’说,这次事件只要我能活过去,我就能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