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卒的那日,王舒然便瞧出来,在赵氏心里不管有多宠爱裴长远,到了这世子之位侯爷之位,她还是偏向自己的亲生儿子裴长意的。
可原本王舒然心中还有一丝侥幸,一是赌赵氏更宠爱裴长远,二是赌赵氏嫌弃徐望月的出身。
这几日徐家的案子基本上板上钉钉,该处理的人也都处理了。
王舒然特意给兄长和父亲去了信,要他们将此事在汴京城里闹大,传得人尽皆知。
她原本以为到了这样的地步,赵氏定时会嫌弃徐望月。
怎么能让这样的罪臣之女当上侯府夫人?
可眼看赵氏绝口不提重选世子一事,只专心处理老侯爷的丧事。
王舒然心中越发心急,将裴长远叫到了自己院中。
自父亲卒的那日,裴长远自然也觉察出母亲有些责怪自己。
他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后来寻了好几次机会,想要去讨好赵氏。
可一来他必须跟在裴长意身后,帮着处理许多事。
二来,赵氏似乎并不想见到自己,好几次求见,她都寻了借口拒绝。
裴长远心中没底,不知道母亲是不是还在责怪自己。
其实对于这世子之位,裴长远也没那么看重。
裴长意回来之后,他让出这世子之位,甚至还觉得有一丝轻松。
这下可好,他能当个闲散公子,不必再操心偌大的侯府该如何管理,岂不是妙哉。
所以面对王舒然如此咄咄逼人又紧张的模样,裴长远实在不理解。
王舒然说了好大一段话,一一分析了赵氏的行为,裴长意的行为,却见自家郎君一脸疑惑地坐在对面,沉默了半天。
王舒然气急:“裴长远你到底有没有长脑子,眼看着这到手的世子之位就要飞了!”
裴长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已经飞过一次了,你看我在乎吗?”
王舒然无语,她怎么会嫁给这么没出息,又没脑子的男人?
她皱了皱眉头,厉声说道:“你可知,你只不过是个过继来的公子,若是你争不到这世子之位,这侯府里可还有你的立足之地?”
裴长远摇了摇头:“不让立足,也立足这么久了。
你瞧不出母亲偏爱于我?”
他从小便知道,不管是不是亲生的,也不妨碍赵氏把他当成掌心宝。
再说了,他只是过继来的,身上还是留着裴家人的血脉。
就算是裴长意重新坐上这世子之位,不让他当这裴家的二公子了,那他不也是裴三爷的亲生儿子?
还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