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的许多大事上,裴长远都会因此遭人诟病。
裴长远知道轻重,快马加鞭,一刻不停地往侯府赶去。
到了侯府门口,见到下人们手持白帆往外走,他心口突突直跳,深知自己这次玩脱了,回来晚了。
他跳下马,顾不上拴马,飞奔着便往里头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哭喊着:“父亲!”
待他一路飞奔进父亲院中,见大伯三叔四叔站在门外,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难以掩饰的悲痛和哀泣。
赵氏此刻不在外头,应该在房中,裴长远扫了一遍门外,赵氏兄长徐望月还有王舒然都不在。
裴家三爷见了裴长远,轻挑了挑眉梢,上前便拉住了他:“你快些进去。
”
他抓住裴长远的胳膊,手指微微用力,几乎有些舍不得松手,这是他嫡亲的亲儿子,却从小就被过继给了兄长。
这一别,他就再也没见过这个儿子。
往后他与刘氏又生了一个女儿,心里却始终惦记着裴长远这个儿子。
那时他们夫妇都以为裴长远到了定远侯府,便能成为世子,将来成为定远侯爷。
为了裴长远的将来,他们纵然再不舍,也只能忍下这口气。
却没想到裴长意消失了这么久,竟然又回来了……
裴长远却顾不得管这位亲生父亲在想什么,他满心想着,完了,今日真的晚了……
他挣开了三爷抓着自己的手,快步往屋里走去。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气息。
对,是死气,这就是死气。
裴长远挑眉往床上望去,他曾经叱咤风云,威震一方的父亲,此刻正静静地躺在雕花大床上。
面容安详,苍白无色,显然没了生气。
裴长远还记得,小的时候他很怕这个父亲。
那张不怒自威的脸,哪怕是冲自己笑,也让他觉得害怕。
此刻他就这样躺着,没了半分威严,看起来甚至有些可怜。
赵氏坐在他一旁,身着一身素衣,双手紧握着一串佛珠,眼中泪光闪烁,却没有落下泪来。
她端坐着,便是侯府主母的气度和尊严。
王舒然站在她身旁,低声啜泣着。
既表示了自己悲伤,也守住了王家嫡女的风范。
裴长意和徐望月站在一旁,紧抿着唇,眸光深黯。
屋子里站满了人,倒是没人放声大哭。
裴长远拿定主意,